,把路修好。
另外,干啥事都需要钱,有钱就快,没钱就慢。”
李居逸抬起右手,拍一下额头,说:“官府的钱财,我不能随意支配,必须符合朝廷安排,这是我最头疼的事,感觉束手束脚。”
“偏偏到处都要花钱。”
“我是县令,我让别人干活,别人就问,有多少工钱?按天算,还是按月算?”
七宝喝一口茶,嘴角翘起,肚子笑得颤抖。
自从当师爷学徒之后,他脸上的憨态越来越少,如同顽石开窍,越来越有美玉的灵光和趣味。
笑完之后,七宝说:“让囚犯干活,可以不给工钱,或者给很少的工钱。”
“而且,咱们的囚犯里头还有一个现成的好监工、好管事,能干得很。”
李居逸心有灵犀一点通,说:“周叔!
他确实适合干管事、监工。”
“表弟,你去跟师爷们拟一拟细节,把可行的建议逐一写到纸上。”
吩咐完之后,李居逸又忙里偷闲,回后院去抱立哥儿,顺便跟乖宝说说话。
“清圆,在师爷这一行,表弟算出师了。”
乖宝欢喜,又感到骄傲,说:“最难得的,是七宝没有老油条的油腔滑调,也不偷奸耍滑。”
“不过,咱们不能给其他师爷和官差留下任人唯亲的印象,恐怕他们心里酸溜溜。”
李居逸“嗯”
一声,表示赞同,顺便低下头,嗅一嗅立哥儿身上的奶香气,闻不腻,特别稀罕这个心肝宝贝。
他又聊到官府无钱可花的问题。
乖宝想一想,说:“如果全凭官府花钱,恐怕有好多狡猾的骗子要来官府骗钱花。”
“其实,只要有利可图,民间的男女老少就会抢着干。”
“关键就是如何做到‘有利可图’?”
李居逸一听这话,豁然开朗,心服口服地打趣:“有清圆军师相助,俺可安枕无忧。”
乖宝噗嗤一笑,用手里的布老虎在他身上轻轻敲一下。
李居逸眉眼含笑,甘之如饴,暗忖:一个聪明的妻子,加上一个憨态可掬的孩子,夫复何求?即使不当官,当个穷光蛋,我也心满意足。
——
天黑后,韦春喜带着方哥儿和顺哥儿,来官府后院找王玉娥和赵东阳打听买田买地、买宅院铺面之事。
赵家的晚饭刚吃完,正在收拾碗筷。
王玉娥连忙问:“你们吃饭没?”
韦春喜笑道:“吃过了。”
怕被嘲笑嘴馋,所以她特意挑这个时候过来。
王玉娥又问:“方哥儿和顺哥儿要不要再吃一点?”
方哥儿微笑道:“姑奶奶,不用了,我晚上不敢吃太多,否则睡不着觉。”
顺哥儿用门牙咬嘴巴,只是笑,不说话,因为不好意思说出小馋猫的心里话。
王玉娥一看就明白,带他去厨房,让他想吃什么就说什么。
她又端一盘切好的西瓜,招呼韦春喜和方哥儿。
赵东阳坐在屋檐下乘凉,吹一吹穿堂风,摇椅吱嘎吱嘎晃动。
听完韦春喜的来意之后,赵东阳拍打大腿,轻轻叹气,说:“买田地,不是简单的事。”
“你不能东一块西一块地乱买,最好是连成一大片。”
“除了价钱,还要看水源,看看相邻的地主好不好相处……要是遇上一个事儿精,天天找你麻烦,派人挖你田埂,偷偷割你稻子,闹得糟心。”
“至于买宅院、买铺面,要看看屋子是否牢固,是否凶宅,地段好不好……比如前些日子,那个人在后院挖出尸骨,如今那院子想卖都卖不掉,几乎要砸手里,只能自认倒霉。”
“如果屋子不牢固,你要翻修,又要花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