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在佛前诅咒那些讨厌的人,其中包括李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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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居逸骑马巡视灾后情况,回到官府,对乖宝说:“清圆,那些原本勤快的农人,如今都涌进城内,捧着碗,排队许久,就只为了一碗施舍的粥。”
“眼巴巴地望着施粥的锅,如果锅里的粥没了,就只能干等着……”
“我越看越难受,问他们,为何不去干活?”
“他们说,饿着肚子,手脚软绵绵,哪有力气干活?”
“还说,城里的水是退了,因为城里地势高,但他们的田地还在水里泡着。”
“哎!
恐怕还要等半个月,等皇上的赈灾圣旨到达,才能好转。”
李居逸这几天连胡子都没空刮掉,胡子越长越长,让清秀干净的脸变老了几分。
乖宝为他斟茶,琢磨一会儿,眼睛变得有点红,轻声说:“只要有饭吃,他们就愿意干活。”
“这是天灾下,最卑微的要求,偏偏朝廷的反应太慢,又紧紧抓住权力,不肯适当放权。”
李居逸喝茶,点头赞同。
比如他身为县令,却不敢随便动官府的粮仓,不敢开仓放粮。
乖宝动脑思索,出谋划策:“与其让百姓在大街上排长队领粥,不如换个办法。”
“由官府分派服徭役的任务,比如把洪水冲垮的屋子重建,比如疏通沟渠,比如修路修桥,饭食由官府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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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既能干活,又有饭吃,岳县就能尽快摆脱天灾的阴影,恢复安居乐业。”
李居逸想一想,手指摩挲光滑的青花瓷,眼神忧虑,说:“如此一来,肯定不能仅仅用一碗水多米少的稀粥打干活的人。”
很多时候,他不是不想赈灾,不是不想让男女老少都吃饱饭,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为无米之炊。
他又补充:“隔壁的洞州这次也饱受水患之苦,据说那边粮价飞涨。”
“以前能买十斤米的钱,如今只能买半斤。”
“咱们周围几个地方,无一幸免。”
乖宝很理解,说:“想吃饱饭,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很难。”
“我特意找阿青舅舅商量过,问他能不能带领商队,穿过灾区,去不受灾的外地买粮食回来?”
“舅舅表示为难,说饿肚子的人如同野狼,到时候肯定成群结队行动,哄抢商队。”
“不仅很难把粮食运回来,甚至连商队的人都无法平安,甚至连赶路的马都会被别人抢去吃掉。”
李居逸琢磨此事,琢磨人性的复杂。
乖宝牵住他的手,捏一捏,微笑道:“不过,我有一个办法。”
李居逸信任她,连忙问:“什么办法?”
两人四目相对,目不转睛。
乖宝一本正经地说:“用假棺材运粮食。”
“死者为大,我听说镖师们如果遇到特别贵重的押运物,就会把东西装进棺材里,掩人耳目。”
“不过,真棺材太重,所以最好用假棺材,外面看着像,即可。”
“同时,运粮的商队一路上披麻戴孝,掩人耳目,做戏做全套。”
李居逸问:“买粮的银子从何而来?”
乖宝微笑道:“从富户身上薅羊毛,已经薅过一遍了,再薅第二遍。”
“另外,那些香火旺盛的寺庙既然能往外放印子钱,难道面对灾情时,一点慈悲心也没有吗?不反过来给百姓捐赠一些吗?”
“要做到这些,必须由你亲自出面,抛开面子,对那些富户恩威并施,顺便吓唬吓唬。”
“另外,派官差给各地官府送信,哭穷,就像四处打秋风的穷亲戚一样,总有几个良心还在的人会送粮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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