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没法出气,赵东阳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孩子奶奶,天还没亮,你咋不睡觉?”
说完,他翻个身,嘴巴动几下,又想继续睡。
王玉娥又在他屁屁上拍几下,大声说:“快起来!
洪水来了!
快把金银细软收拾收拾,免得被大水冲走!”
赵东阳坐起来,右手挡在嘴唇前,打哈欠,说:“如果真大水,肯定先淹河边的稻田。”
“官府地势高,不怕的。”
王玉娥急急忙忙收拾东西,说:“上游那个县已经被淹了,不仅河水满了,如今到处都是水。”
“哎!
遇到这种天灾,咋办?”
赵东阳还是懒洋洋的,像没睡醒一样,在床上呆坐着。
因为他自认为活了这么多年,家里福气多,肯定有神佛保佑,所以心里不慌。
另一边,乖宝也被闹醒,穿戴整齐之后,随李居逸去前院,一起出谋划策。
巡逻的官差骑马飞奔,回到官府,说:“李大人,有很多人拖家带口,自上山躲避去了。”
“城里街道都被水淹了。”
朱师爷叹气,问:“李大人,咱们要不要也尽快撤到山上去?”
自救是一种本能,几乎人人都怕死。
李居逸皱眉思索,说:“如果官府也撤离,城内百姓肯定会慌乱,个个抢着跑。”
“恐怕引起更大的骚乱。”
“何况,山上不一定万无一失。”
乖宝说:“我赞同,官府就像稳定军心的将军。”
“将军即使要跑,也不能跑在百姓前面。”
李居逸悄悄牵住乖宝的手,捏一捏,同甘共苦的心意丝毫没动摇。
片刻后,他说:“先派人去京城禀报灾情,希望朝廷重视此事,给予援救。”
“不过,京城太远,京城的救援很可能要拖到一个月以后。”
“眼下,咱们只能自救,不能抱任何侥幸。”
在他们商量时,门外的水位还在继续上涨,悄悄漫过官府的门槛。
李居逸骑马涉水,登上城楼,惊讶地现城外已经泡在水里,水黄黄的,有低洼处的茅草屋只剩下屋顶还露在外面,下面都被水淹了。
最可怕的不是眼前情况多么严重,而是水位还在上涨,天上的雨还没停,接下来岳县还将面临更严重的灾难。
李居逸深呼吸,当机立断:“继续护送百姓上山去避难。”
过了一会儿,官差跑来禀报:“大人,山脚下那些路都被洪水淹了,有些地方的水特别深,没法过去。”
李居逸问:“马车能不能涉水过去?”
官差摇头,表情麻木,说:“刚才我们用马车护送百姓,车轮子直接陷进泥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出来。”
李居逸脑中灵光一闪,又问:“试过竹筏没有?”
“用绳索把竹筏绑牢固,系到大树上,或者就地打桩子,然后一个连一个,以竹筏为桥,渡过去,这样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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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连忙说:“我去试试!”
说完,转身就跑。
他在跟洪水赛跑,指望跑快一点,就多救一些人。
此时,有些百姓忙着向山上逃命,有的百姓却苦中作乐,在水里捞鱼,多多少少抱有侥幸心理。
邻居抱着包袱出门,给门上锁,转头问:“傻根,你咋还不跑?”
对方咧嘴笑,回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该活就活,该死就死,跑也没用。”
邻居气得往洪水里吐几口唾沫,自个儿赶紧背着小闺女,牵着老娘,他妻子牵着两个儿子,拖家带口逃命,顾不上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