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凄冷的月亮,喉结滚动,在无声中泄露他的紧张。
最近,看守城门的官差经过白捕头的精挑细选和严格训练,都对唐风年忠心耿耿,而且本事不小,个个等着立功,丝毫不敢偷懒。
过了一会儿,赵宣宣派肖画戟和彭力士送夜宵来北城门这里。
唐风年丝毫不摆架子,亲手为镇守城门的官差们夜宵,又问他们冷不冷?累不累?
这笼络人心之事,他做的时候,显得自然而然,丝毫不像虚情假意。
蒸饺、包子、烧麦、馒头、果子……
官差们吃得津津有味,高高兴兴,同时受宠若惊,心里有些温暖和感动,纷纷回答:“一点也不累。”
“热血沸腾。”
“知府大人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
唐风年面带欣慰的笑容,挨个儿拍拍他们的肩膀,把笼络人心当成至关重要的事,而不是走过场。
他坚信: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什么是道?道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人,至关重要。
大人物如舟,小人物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确定官差们吃饱喝足,打起精神之后,唐风年又一路步行,在月亮的淡淡清辉下,低调地回官府去。
负责监视唐风年的探子正在墙的拐角处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十分纳闷,搞不懂唐风年这葫芦里卖什么药,暗忖:唐知府半夜出门散步吗?难道是有梦游的毛病?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与此同时,唐风年派出去的密探正在监视朱府的动向。
眼看洪水亮带老道士进府许久之后,道士终于出来了,坐上轿子,密探觉得这事不简单,张嘴打个呵欠,暗忖:如果半夜请大夫,不奇怪,但这半夜请道士干啥?驱鬼,降妖除魔吗?究竟有什么鬼?
两个密探同时监视,其中一个密探偷偷跟踪老道士。
等朱府的小厮用轿子把老道士送回道观,然后抬着空轿子离开之后,密探轻手轻脚地靠近道观,趁老道士如厕的机会,拔出匕,抵在道士的脖子上。
老道士本来在尿尿,突然被吓得尿不出来了,心里叫苦不迭,暗忖:老夫天天给别人算卦,今夜偏偏忘记给自己算一算,哎!
倒霉的事一桩接一桩,这些舞刀弄枪的莽夫,为啥都盯上我了?
他欲哭无泪,浑身颤抖,十分狼狈,问:“英雄好汉,您想要什么?老夫都给你,能不能先把刀子收起来?”
用匕威胁他的人是彭鸿鹄,武艺高强,力气也大,胆大心细。
彭鸿鹄料定这道观里还有其他人,为了不泄密,他压低嗓门,要求老道士带他去卧房密谈。
“你乖乖听话,我就保证你安然无恙,否则脖子上来一刀,神仙也难救。”
老道士惜命,生怕那锋利的匕把脖子划出血,于是一边用手提裤子,一边乖乖带路,颤颤巍巍。
进卧房之后,彭鸿鹄变得客气,让老道士坐下,然后收起匕,关上门和窗户,面对面逼问:“你半夜去朱府做什么?”
老道士松一口气,抬起右手,用衣袖擦额头上的冷汗,一五一十地交代。
关于如何被洪水亮逼迫,如何用假话欺骗朱大人、如何在朱府摆转运阵法,他都说了出来。
他甚至把自己从朱府得的酬劳——十两银子都交给彭鸿鹄,唉声恳求:“请英雄好汉笑纳,不要伤害无辜。”
彭鸿鹄捏一捏钱袋,掂量银子的重量,然后又把它还给老道士,小声警告:“我和你之事,别告诉其他人。”
“否则,我随时回来取你性命。”
老道士拼命点头,紧张地吞咽口水。
彭鸿鹄迅离开,一路疾行,同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