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巧宝看起来并不难受,也不犹犹豫豫,反而很洒脱。
赵宣宣忍不住走神了,越琢磨,就越感叹:自家巧宝有趣极了,这么有趣的小闺女是自个儿生的,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是一点一点养大的,从当初哇哇大哭的奶娃娃,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
两个闺女都是贴心小棉袄,赵宣宣既为巧宝感到欣慰、骄傲,同时又忍不住想念起远在岳县的乖宝。
那种想念,就像长江一样,源源不断。
与此同时,唐风年也在走神,嘴上没说话,专心想事情。
忽然,石师爷急急忙忙跑回后院,来找唐风年。
他的表情神神秘秘,小声告诉:“风年,又收到匿名信。”
“大概与上次的匿名检举信出自同一人之手。”
唐风年激动地站起来,呼吸变紧张,问:“师父,信在哪里?”
石师爷慌慌张张,连忙把信从衣袖里摸出来,递给唐风年看。
上次的匿名检举信,是举报朱大人贪财、好色的十大罪状。
这次的匿名信又是针对朱大人。
这个写匿名信的人,似乎对朱大人恨极了,不弄死朱大人不罢休,同时字里行间又透出大义凛然的架势,说要为民除害,灭绝所有贪官污吏,还痛骂贪官污吏是豺狼,是吃人的鬼,是蛀虫……
唐风年一边深呼吸,一边快把信看完,低声说:“这次神秘人列举的罪证更详细,师父,此人是不是朱大人身边的人?”
石师爷点头,眼神深沉,说:“外人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此时,内院书房里只有唐风年、石师爷和赵宣宣三人。
唐风年没有避开赵宣宣,甚至主动把匿名信递给她过目。
赵宣宣忍不住想太多,担心地问:“朱大人身边的人,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要把罪证送来知府衙门?”
“这是不是朱大人故意设的陷阱?用来试探风年的?”
有时候,想事情就像绕弯子,绕来绕去,可能把自己绕晕。
赵宣宣此刻感觉一个头变成两个大,有点疑神疑鬼,既提防虎视眈眈的朱大人,又不敢随便相信那个写匿名信的神秘人。
她生怕唐风年百密一疏,不小心掉进别人挖的陷阱里。
石师爷抚摸长胡须,神情苦恼。
唐风年显然比赵宣宣更镇定,把匿名信看第二遍,第三遍……眼眸如同繁星闪烁的夜空,既深邃,又不缺乏亮光。
他接话:“究竟是陷阱,还是真凭实据?查一查便知。”
石师爷说:“老夫认为,这应该不是朱大人故意设的陷阱。”
“因为这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石师爷最近喜欢和庄文杰聊天,打听朱大人的大事小事。
庄文杰毕竟做过朱大人的幕僚,知道的事比较多。
据庄文杰所说,朱大人很爱面子,爱听别人拍马屁,如果谁说他坏话,他就记仇,一定会报复。
像这样一个爱面子的人,不可能通过骂自己是贪官污吏的方式,去试探同僚。
何况唐风年作为知府,官儿挺大,可以给皇帝写奏折,难道朱大人不怕唐风年写奏折弹劾他?
唐风年点头赞同,说:“师父,我也觉得写匿名信的神秘人与朱大人不是一伙的。”
“之前,朱大人与我谈玉颜膏制造局的分红之事时,我本来想诱使他立下书面字据,签字盖章,然后用来做罪证。”
“但他当场拒绝,还笑着说,他是武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最讨厌文官爱立字据、爱记账的花花肠子。”
赵宣宣认真旁听,暗忖:那个朱大人,我没亲眼见过,听起来是个简单粗暴的人。
接下来,唐风年与石师爷商量,如何秘密调查匿名信上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