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入口的风突然变得刺骨,卷着碎石擦过凌辰的脸颊。
他下意识地将身后的白老者护在身后,掌心的冷汗已经浸湿了攥紧的剑柄。
那三个黑衣人像是从阴影里剥离出来的实体,黑袍边缘绣着暗红色的纹路,在昏暗天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为的青铜面具人身材高大,面具上雕刻的饕餮纹路张着血盆大口,随着他的呼吸,仿佛有实质的压迫感朝着凌辰碾来。
“破晓之心……”
凌辰喉结滚动,这个只在古籍残卷和老者偶尔提及的词汇,此刻从敌人嘴里说出来,像一把冰锥刺进他的心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胸口处那枚沉寂了十八年的玉佩正在烫,仿佛要冲破皮肉的束缚。
白老者轻轻按住凌辰的肩膀,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凌小子,别动怒。
来者不善,先看看他们的斤两。”
老者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奇异的是,被他按住的瞬间,凌辰体内翻涌的气血竟平静了些许。
他这才注意到,老者看似佝偻的脊背挺得笔直,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仿佛瞬间褪去了老态。
青铜面具人出低沉的嗤笑,声音像是磨砂纸擦过铁器:“没想到破晓之心的继承者身边,还跟着个‘守墓人’余孽。
有意思,今天倒是能一勺烩了。”
“守墓人?”
凌辰眉头紧锁。
他跟着老者在这处山谷附近隐居了三年,只知道老者姓秦,平日教他吐纳练气,却从未提过什么来历。
青铜面具人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突然动了。
他们像两道黑色闪电,一左一右扑向凌辰,黑袍下露出的手腕上,各缠着一圈泛着乌光的锁链,锁链末端是磨得锋利的骨刺。
“铛!”
凌辰反应极快,腰间的锈铁剑瞬间出鞘,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精准地磕在左侧黑衣人甩出的锁链上。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炸响,凌辰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麻,整个人竟被震得后退半步。
“好强的力道!”
凌辰心头一凛。
他三年来勤修不辍,一身内劲早已远同辈,寻常武者个近不了身,可这黑衣人看似随意的一击,竟让他吃了暗亏。
右侧的黑衣人趁机难,锁链如毒蛇般缠向凌辰的脚踝,骨刺闪烁着幽蓝的毒光。
“小心!”
秦老低喝一声,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快点动。
只见几道淡青色的气劲凭空出现,精准地撞在锁链上。
“噗噗”
几声轻响,那坚不可摧的锁链竟被气劲震得寸寸断裂,幽蓝的骨刺掉落在地,出“滋滋”
的腐蚀声,在岩石地面上烧出几个小坑。
两个黑衣人同时一惊,齐齐后退数步,惊疑不定地看向秦老:“玄阶中境的气劲?这老东西藏得够深!”
青铜面具人缓缓抬起右手,制止了手下的躁动。
他那双透过面具孔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凌辰胸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十八年前,破晓之心随着那对碍事的夫妇一同‘消失’,老夫还以为从此绝迹于世,没想到竟落到了你这黄口小儿手里。”
“你到底是谁?”
凌辰握紧锈铁剑,体内内劲疯狂运转,胸口的玉佩越来越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他能感觉到,玉佩里似乎蕴藏着一股浩瀚的力量,只是他始终无法完全掌控。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青铜面具人语气骤冷,“识相的,主动交出破晓之心,老夫可以给你个痛快。
否则,我会让你尝遍‘蚀骨散’的滋味,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点烂掉。”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