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这画面比任何名作都动人。
"
当年你就是在这里,抱着猫看我。
"
她轻声说,画笔在画布上勾勒出他的轮廓,"
那时候我以为你在看猫,原来"
"
原来在看光。
"
陆沉舟接过话,从地上捡起片完整的樱花,夹进她的画本,"
后来每次手术台亮灯前,我都会想起这个画面,想着只要熬过去,就能看见我的光。
"
话音未落,画本里忽然掉出张泛黄的便签纸。
林清浅捡起时,现是自己七年前的字迹:"
给总是穿白大褂的先生,你的袖口有片樱花。
"
背面是陆沉舟的回复,字迹力透纸背:"
那是春天偷偷留下的暗号。
"
调色盘突然晃了晃,林清浅的眼泪滴在画布上,晕开小片水痕。
陆沉舟伸手替她擦掉泪,却被她抓住手腕,按在樱花树干上。
"
这次不准再躲。
"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在抬头时弯起嘴角,"
陆沉舟,我要你记住,从今天起,你的光不会再消失。
"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她眼里倒映的自己,终于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那抹让他牵挂了七年的笑意。
樱花落在他们交缠的间,调色盘里的混合颜料滴在草地上,开出朵不规则的花——那是时光的笔触,在命运的画布上,写下最动人的注脚。
傍晚回到家时,玄关处的快递箱里躺着封挂号信。
林清浅拆开时,看见烫金邀请函上的"
卢浮宫"
三个字突然扭曲,照片从信封里滑落,上面是她未完成的画作《婚礼》,被人用红笔打了个大大的叉。
"
浅浅?"
陆沉舟从身后抱住她,嗅到她身上突然泛起的紧张气息,"
怎么了?"
她转身将照片递给他,现他眼底的温柔瞬间凝成冰碴。
邀请函背面用血迹般的红笔写着:"
有些秘密,不该见光。
"
落款是个扭曲的鸢尾花图案,正是陆家老宅的族徽旁支标志。
"
是他。
"
陆沉舟的声音冷得可怕,指节捏得白,"
当年阻止我们婚礼的人,回来了。
"
林清浅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樱花树下那行铅笔字,忽然握紧了他的手。
她知道,有些阴影必须直面,就像画笔要刺破黑暗,才能让阳光透进来。
"
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
她从画架上取下那幅未完成的《晨光》,在双人剪影旁画了朵带刺的鸢尾花,"
你的光,不会再被任何人熄灭。
"
陆沉舟低头看她,现她眼里燃着从未见过的坚定,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
真正的光,永远不会被乌云遮住,因为它住在人心里。
"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将邀请函折成纸船,放进玄关的玻璃鱼缸:"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已经等了七年,终于等到能和我一起撑伞的人。
"
月光爬上画布,钛金色的光斑在黑暗中微微亮,像永不熄灭的火种。
林清浅靠在他肩头,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忽然明白,爱从来不是单枪匹马的战斗,而是两个灵魂并肩站在阴影里,共同等待黎明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