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那枚刻着烛阴纹路的青玉,"
和领身上的伤疤、镜湖的祭坛,都是陆家世代守护的秘密吧?"
男人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远处传来晨鸟鸣啼,陆沉舟忽然低头笑了,指腹轻轻摩挲她手背上的剑茧:"
当年在镜湖底,你浑身是血却死死攥着烬火令,像只护崽的小兽。
"
他的声音低下来,"
我陆家确实世代看守烛阴残魂,却从未想过残魂会选中你做宿主。
"
林清浅的指尖骤然冰凉。
宿主二字像根细针扎进心口,她突然想起每次使用心火时,脑海中总会闪过零碎的画面——赤足站在燃烧祭坛上的女子,对着漫天烛阴虚影落下长剑。
陆沉舟已转身走向山脚下的马车,衣摆上的星砂在晨光中渐渐淡去:"
先回沉舟阁,今晚我带你去看烛阴密卷。
"
马车在正午时分驶入沉舟阁地界。
林清浅掀开窗帘,只见满山遍野的星砂花正在风中摇曳,这种只在极寒之地生长的灵花,此刻却在春日暖阳里开得绚烂。
驾车的沉舟阁弟子见了陆沉舟,纷纷单膝跪地行守夜礼,目光却忍不住落在林清浅腰间的烬火令上。
"
阁主,长老们已在烛阴殿恭候。
"
一名灰衣弟子迎上来,目光在陆沉舟染血的袖口上顿了顿,"
还有青州分舵传来急报,黑雾余党在镜湖周边掳走了三名火灵根修士。
"
陆沉舟的脚步微顿。
林清浅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冷下来,就像三年前在镜湖底初见时,那个站在尸山血海上的沉舟阁阁主。
他忽然转身,指尖掠过她梢:"
你先去客房休息,傍晚我让茯苓带你去沐浴。
"
说罢便跟着弟子匆匆离去,衣摆带起的风卷落两瓣星砂花,恰好掉在林清浅手心里。
客房位于沉舟阁最高的观星楼。
林清浅推开窗,便能看见山脚下蜿蜒的镜湖,湖面此刻平静如镜,却在湖心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她摸着烬火令上凹凸的纹路,忽然想起领临终前说的"
第三块烬火令"
——她手中有一块,陆沉舟腰间的玉佩算一块,那么第三块
"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穿鹅黄衣衫的小丫鬟抱着木盆进来,看见林清浅时眼睛一亮:"
您就是林姑娘吧?阁主特意吩咐要用星砂花瓣泡澡,说能压制心火反噬。
"
她说话间已熟练地解开浴桶的木盖,漫天粉色花瓣随着热气升腾,"
奴婢叫茯苓,三年前阁主从镜湖带回您时,奴婢就在旁边呢。
"
林清浅褪去外衫,指尖划过左肩上的焰形胎记。
三年前在镜湖底,她被黑雾重创濒死,是陆沉舟用自己的灵血为她续命,那时她昏迷中听见男人的叹息:"
像,太像了连胎记的位置都一样。
"
水温恰到好处,星砂花瓣贴在皮肤上带着细微的清凉。
林清浅闭着眼,任由茯苓梳理她沾着血渍的长,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领临终前的话。
烛阴氏、烬火祭天、宿主这些词汇像散落的拼图,正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
"
林姑娘,您肩上的胎记"
茯苓的声音突然带着几分颤抖,"
和阁主密室里的那幅画像一模一样!
画里的女子也是穿着白衣,站在燃烧的祭坛上,肩上的焰形胎记就像活过来似的"
林清浅猛然睁眼,水纹在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