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的浪花拍打着岸石,将最后一丝暗金碎光卷入湖底。
林清浅望着掌心融合后的烬火令,原本三块碎片此刻化作一枚菱形金饰,边缘流转着星砂与金焰交织的纹路,像极了陆沉舟眼尾那抹若有若无的银光。
"
阁主!
林姑娘!
"
茯苓的声音从山道传来,十几个沉舟阁弟子正提着灯笼赶来,看见两人完好无损时纷纷跪地叩拜。
林清浅注意到他们望向烬火令的目光里,敬畏中多了几分温和——不再是看待"
宿主"
的沉甸甸,而是看着并肩而立的阁主与与什么呢?她忽然有些不敢细想。
陆沉舟的指尖在她腕骨处轻轻一叩,递来半块芝麻糖:"
别呆,战后最忌灵力虚浮。
"
熟悉的甜腻在舌尖漫开,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镜湖底,重伤的他也是这样用最后一点灵力温着糖块,说甜食能稳心神。
此刻男人的玄色衣袍破破烂烂,带不知何时松了,墨混着星砂花瓣垂在肩头,却仍记得给她带糖。
回沉舟阁的路上,陆沉舟忽然踉跄半步。
林清浅眼尖地看见他后背的衣襟渗出血迹,应该是刚才斩击残魂时被暗金纹路划伤的。
"
我没事,"
他想避开她的搀扶,却被林清浅直接扣住脉门,"
守夜诀里的止血术我还记得,别硬撑。
"
山道旁的星砂花在夜风中簌簌作响,明明已是春末,花朵却比白日开得更盛。
林清浅忽然现,花瓣飘落的轨迹竟自动避开两人周身三尺,像在守护某种微妙的静谧。
陆沉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耳尖突然烫:"
从前师父说,星砂花通灵,会为宿主绽放现在看来,它们似乎更认你。
"
"
认我?"
林清浅指尖划过花瓣,粉色星砂突然化作流萤般的光点,绕着她手腕打转,最后落在陆沉舟的伤口上。
男人低哼一声,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露出下面淡青色的旧疤——那是三百年前他师父用剑鞘抽出来的戒尺痕,他曾说过是学不会守夜诀时的"
奖励"
。
沉舟阁的灯火在山腰处明明灭灭。
两人刚转过观星楼,便见三名白长老等在殿门前,腰间玉佩上的烛阴纹路在夜色中泛着微光。
为的苍长老盯着林清浅掌心的烬火令,浑浊的眼中泛起涟漪:"
三百年了当年阁主师父兵解时,老朽还是个在镜湖洗剑的小弟子。
"
"
长老们辛苦了。
"
陆沉舟上前半步,将林清浅护在身后,"
烛阴残魂已灭,剩下的黑雾余党"
苍长老却突然摇头,从袖中取出半卷焦黑的密卷:"
阁主可知,烛阴密卷最后一页,在您师父失踪后就被人篡改过?"
林清浅看见陆沉舟的指尖骤然收紧。
苍长老展开密卷,焦黑处竟显出血字:"
烬火归一,烛阴永寂,然宿主三劫未渡,心火必焚魂。
"
她感觉掌心的金饰突然烫,那些星砂纹路竟在皮肤下游走,像在寻找什么缺口。
"
三劫?"
陆沉舟的声音冷下来,"
密卷上从未提过"
苍长老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林清浅肩上已消失的胎记:"
当年老阁主带走前半卷密卷,留下的只有宿主祭天四字。
直到今日烛阴灭,剩下的字迹才显形——烬火宿主需历焚身、剜心、碎魂三劫,方能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