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清音庵收养"
,落款处盖着的朱砂印,分明是陆沉舟父亲当年的官职印鉴。
"
十五年前的火,是有人要烧了这卷户籍。
"
桃夭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尖抚过经卷上的焦痕,"
那天夜里我看见看见陆大人带着人进庵,他说要找一个叫林清浅的女婴,说她是"
她忽然抬头望着陆沉舟,眼中泛起泪光,"
说她是定北将军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
"
林清浅只觉耳边嗡的一声,陆沉舟握剑的手骤然收紧,剑刃在杀手颈间划出细血痕。
她想起陆沉舟第一次在枯井边救她时,明明是初次相见,却像早就认识般红了眼眶。
这些年他总在每月初七为清音庵添香油,原来不是因为同情,而是
"
浅儿,听我说。
"
陆沉舟转身时,向来沉稳的声音竟有些颤,"
当年父亲确是奉当今圣上之命,来寻定北将军遗孤。
可火不是我们放的,是清音庵的住持为了保护你"
他忽然看向桃夭,"
你母亲是不是是不是庵里的静慧师叔?"
桃夭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
你怎么知道?"
她指尖捏住那半枚断玉,"
母亲临终前说,定北将军的女儿带着半枚并蒂莲玉佩,让我无论如何要护着她。
可那天大火烧起来时,我看见陆大人手里拿着玉佩"
"
定北将军有两枚并蒂莲玉佩,一枚给了夫人,一枚给了刚出生的女儿。
"
陆沉舟的声音低沉下来,"
当年父亲拿到的,是将军夫人的那枚。
她临终前托父亲找到你,可火势太大,等我们赶到时"
他望向林清浅,喉结滚动,"
浅儿,你颈间的玉佩,是不是从未离身?"
林清浅颤抖着摸向颈间,那枚半旧的玉佩还挂在丝绳上,边缘的缺口正是与桃夭那半枚吻合的形状。
她忽然想起桃夭总说她的玉佩颜色比自己的深,原来不是材质不同,而是
"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林清浅望着陆沉舟,突然现他眼中的痛楚比当年在枯井边更甚。
那年他抱着浑身是伤的她走出废墟,说"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背负着父辈的使命,还有对定北将军的愧疚。
桃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衣襟上的石榴花刺绣。
林清浅这才惊觉她伤得极重,刚才的几个起落已是强弩之末。
陆沉舟迅点住她几处穴道止血,目光扫过她腕间的银铃:"
这是玄衣卫的信物,你何时"
"
上个月在城西遇见个受伤的姑娘,她说认识我母亲。
"
桃夭靠在林清浅怀里,指尖划过她间的石榴花,"
她给了我这个银铃,说拿着它能去玄衣卫的暗桩换消息。
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一直在找当年从火里逃出来的人"
巷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数十道黑影从屋顶跃下,为者摘下面巾,竟是陆沉舟的副将周明。
他看见桃夭腕间的银铃时瞳孔骤缩,手按上剑柄:"
陆大人,玄衣卫有令,凡与十五年前纵火案相关人等,格杀勿论。
"
陆沉舟的剑横在林清浅身前,沉水香混着血腥气在夜风中翻涌。
桃夭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
原来周将军才是玄衣卫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