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石榴树上挂满红灯笼般的果实。
林清浅站在廊下剥着石榴,红宝石般的果粒落在青瓷碗里,映得她腕间的银镯愈洁白。
陆沉舟从书房出来时,她正对着碗中倒影出神,间别着的桃夭旧簪在秋风中轻轻晃动。
"
西南送来的加急密报。
"
陆沉舟将羊皮卷放在石桌上,眉心微蹙,"
新任茶马使递了辞呈,理由是家中出现不祥之兆,但暗卫回报,他书房供着双鱼玉佩的仿制品。
"
林清浅手一顿,石榴汁染湿了指尖。
自蛊王谷归来后,他们已陆续查到七处双鱼标记,每处都与当年血契蛊余党有关。
她擦了擦手,展开密报,却见字里行间用密砂写着"
桃夭"
二字——那是玄机阁专用的隐语,意为"
旧人重现"
。
"
会不会是桃夭?"
她声音颤,想起三个月前在苗疆废墟捡到的双鱼铃铛,每当风起时总会出似有若无的笑声。
陆沉舟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练剑时磨出的印记,与桃夭的位置一模一样。
"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去一趟。
"
他刚要再说,忽听得前院传来喧哗。
两人赶到时,只见门房正与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争执,少年怀中掉出半块饼子,竟也是双鱼形状的纹路。
"
我要见陆大人!
"
少年挣扎着喊道,露出后颈尚未愈合的刀疤,"
我家主人说,只有他能救小姐!
"
林清浅瞳孔骤缩,那刀疤的形状,竟与桃夭临终前杀死的面具人如出一辙。
深夜,少年在客房中沉沉睡去,掌心紧攥着枚银铃铛。
林清浅坐在床边,看着陆沉舟用银针挑开他袖口,露出内侧的蛊文刺青——正是玄机阁"
死士"
的标记。
"
他说主人姓苏,住在西南竹海?"
她皱眉沉思,忽然想起母亲生前常提起的"
苏姓故友"
,据说曾在血契蛊之乱中救过她一命。
陆沉舟点头,将盏茶推到她面前:"
先睡吧,明日还要进宫面圣。
"
提及进宫,林清浅心口微颤。
三日前,皇帝突然下旨召她入宫伴驾,理由是"
听闻陆夫人善解蛊毒"
。
她深知这是试探,却不得不去——毕竟先皇的密旨和血契蛊的真相,至今仍是皇室禁忌。
次日清晨,林清浅换上朝云纹翟衣,银镯藏在广袖中,指尖捏着桃夭留下的避蛊香丸。
陆沉舟替她系上玉佩,碎玉处的嫩芽已长成小树苗,叶脉间隐约可见蛊文流动。
"
若有异动,就捏碎这个。
"
他将枚刻着陆府暗纹的玉哨塞进她袖中,"
我会在午门外候着。
"
她点头,乘上宫廷辇轿时,忽然看见街角有个卖糖画的老汉,转盘上画着的双鱼图案,与少年的饼子一模一样。
后宫椒房殿内,皇后斜倚在美人榻上,腕间缠着条青鳞小蛇。
林清浅行礼时,注意到殿内熏香中混着微量蛊毒,连忙将香丸碾碎在掌心。
"
听闻陆夫人精通苗疆奇术?"
皇后指尖逗弄着蛇信,眼中闪过算计,"
哀家这青丝蛊总治不好,你且看看。
"
林清浅上前诊脉,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