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许大伟像一滩烂泥般瘫在靠墙的长条木椅上,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崭新的干部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胸口那朵曾经鲜艳的大红花早已不知去向。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已被抽离。
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许大伟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看到门口出现的身影时,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又颓然跌坐回去。
陈朝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组织部和纪委的两名干部。
他没有看许大伟,目光先是在这间刚刚布置好、还带着新家具油漆味的办公室里扫了一圈。
崭新的办公桌,擦得锃亮的文件柜,墙上挂着的昌平地图……这一切,都曾是许大伟新生活的起点,如今却成了他耻辱的见证。
陈朝阳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一个翻开的笔记本。
那是许大伟的工作日志,第一页还工整地写着工作计划,字迹歪斜却透着股干劲。
他翻到后面,最新的一页上,只有几个用钢笔力透纸背、几乎划破纸张的字,反复涂写着:“完了……全完了……”
陈朝阳合上笔记本,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这叹息里没有同情,只有冰冷的失望。他这才转过身,目光钉在许大伟脸上。
“许大伟。”陈朝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组织需要你最后的坦诚。
陈翠兰同志控诉的情况,是否属实?你档案中关于‘亲人尽殁’的备注,是否是你本人故意隐瞒、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