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驿站的土墙染成了橘红色,远远望去像块被丢弃的脏抹布。
木质的大门歪歪斜斜地挂着,风一吹就吱呀作响,像是在哭诉着什么。
“都给老子下来!动作快点!”
李文手里的鞭子在空中抽得脆响,唾沫星子随着他的呵斥飞溅,“磨蹭什么?想在车里过夜?”
官差们如狼似虎地打开囚车锁链,铁器碰撞的声音混杂着犯人的呻吟,在暮色中格外刺耳。
犯人们被推搡着下车,脚刚沾地就踉跄了几步——
坐了一整天囚车,骨头都快散架了。
“哗啦啦——”
孙老二扛着一大串铁链走过来,脸上挂着狞笑,都像给牲口上套似的,粗暴地将铁链锁在每个成年犯人的手腕上。
铁链磨得皮肤生疼,萧雨萱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柳如眉死死按住,不敢作声。
“都给老子听好了!”
李文叉着腰,唾沫横飞地喊道,“今晚就住这儿!男的女的都去牛棚后面的大通铺!想单独开房间?行啊,十两银子一间!晚饭就两个窝头,半碗水!谁要是敢闹事,老子打断他的腿!”
他瞥了眼众人,阴阳怪气道:“别他妈以为天天能坐车舒服!从明天起,都给老子走着去北荒!让你们也尝尝什么叫遭罪!”
这话一出,犯人们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十两银子一间?抢钱啊!”
“大通铺?那地方能住人吗?”
“我们哪还有银子啊……”
抱怨归抱怨,没人敢真的反抗。官差们手里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苏玉牵着小石头,怀里抱着萧衡,冷眼旁观。手腕上的铁链硌得慌,她微微皱眉,精神力在链环上扫过——
是普通的熟铁,不难弄开,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姐姐,我们怎么办?”小石头看着那黑漆漆的牛棚方向,眼里满是抗拒。
那里飘来一股浓烈的粪臭味,还夹杂着霉味,闻着就让人作呕。
苏玉没说话,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递给旁边的官差:“开一间房。”
布包里是十两碎银,在暮色中闪着冷光。那官差眼睛一亮,连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