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知道这个效果究竟是深埋于纳米武装操控原理下的“彩蛋”
;还是仅仅对她俩生效的特例。
毕竟整个世界应该也找不到第二对灵魂共生的人类了。
“不……”
何佳佳将长刀插进地面稳住身形,声音沙哑地拒绝道。
替换主控并不是没有风险的。
神经元负担值的本质是尖兵与纳米武装的同步率,而切换主控的行为无论负担值多少都会被降低到一个极低的水平。
就好比强行给一台全力运作的锅炉突然降温,再重新添薪加柴等待其重新回到最佳温度需要时间。
“咳咳!
本质是我的战术选择出现了问题,现在换人只会让风险扩大。”
碎裂的视野一块块拼接回来,传感器重新上线,何佳佳看了眼脚边正往外冒着电火花的黄蜂背包,不由地摇了摇头。
曾经有人评价自己为“怪物一样的尖兵”
,对于“一号”
只依靠高周波武器和黄蜂背包就能歼灭海鬼的事迹总是不吝赞美之词,殊不知这才是“一号”
作为尖兵的原罪。
主动放弃更多的战术选择是死板僵硬的表现;一路挥舞高周波短刀砍杀过去只不过是依靠了名为“度”
的数值碾压。
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这个战术一直都很管用,“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句话也不无道理。
可是,如果某天,挡在面前的敌人比自己还快,那又该怎么办?
眼前只有不断下陷的地面,辐射幽灵就站在那遮光偏影的帷幕之后,没人知道它是以怎样的外形和构造支持过3马赫的地面度的,总之这是六代机的纸面极限巡航度,同时也是黄蜂背包完全不管不顾尖兵本人的身体状态后才能触摸的极限。
一架在地面上“奔跑”
的先进战斗机,开什么玩笑。
站台骤然崩裂——混凝土碎末被裹挟成一条直指何佳佳的灰线。
时间在此刻生褶皱,辐射幽灵周身被压缩成尖锥状的激波率先犁开地表,散落一地的报纸碎屑尚未来得及纷飞,朦胧的影子就已经映射在何佳佳瞳孔中央。
“我保证结果是一样的,只是我得换一条路走上一走……”
何佳佳在最后放弃了一直以来贯彻执行的直面敌阵,在被卷入巨大鸡绞肉机的前一刻侧扑,没有什么干净利落地战术翻滚,只有纯粹的对“生”
的把握。
冲击波掀飞了她左臂装甲,而辐射幽灵则是如转瞬即逝的风一般贯穿了之后的一切,身后传来金属被撕裂的呻吟,三十节陈排的列车车厢依次爆开,两两间间隔之短反倒是让爆鸣声融为一体,金属车体在贯穿下扭曲成麻花。
积蓄了八年的灰尘和里面的货物继而像糖霜般簌簌剥落,断裂的电缆在半空甩出蓝紫色电弧,如同某种生物垂死挣扎的触须。
直到最后一节车厢的框架像融化的蜡烛般瘫软,漫天飞舞的坐垫海绵与白色晶体残渣终于勾勒出了那东西的外形。
它踏过的地方,混凝土浇筑的路面烙下冒着青烟的痕迹,每一步都让空气悲鸣。
何佳佳挣扎着爬起身,出不符合自己风格的嗤笑。
并非是精神失常或是在赴死前决定放飞自我,而是眼前——辐射幽灵在何佳佳的有意引导下一头扎进并深陷在了白色粉末中,那是从破碎敞车倾泻而出的由硼砂组成的海洋。
对于一名正常体型的人类来说,被埋在及肩深的沙子中当然十分危险;但对于海鬼这种体型的敌人眼前的硼砂恐怕连“小腿”
都无法淹没。
然而事实是,辐射幽灵在挣扎、在痛哭流涕、在土崩瓦解。
肉眼无法观测的层面里每粒硼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