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丶父两代人皆在屯田为任,他们加冠后也一直负责屯田之事。对于他们来说,屯田就似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日东升西坠丶黄河东流入海一般,哪里能改半点呢?」
「积重难返。」傅嘏点头感慨道:「这四个字,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屋中安静,二人所谈尽入众人之耳,有着同样感慨的陈本也起身走了过来,站在两人的椅子前,低头插话说道:
「兰石,佑明,我在长社所见所闻,与你们二人也并无多少不同。吏员不愿改变现状,屯田百姓茫然无措,本地的县令倒是知道我这散骑侍郎的清贵身份,认的爽快,说一定按朝廷丶按太守的命令来办。但问他们具体该怎麽做,却都一时没了声音。」
陈本有感而发,对着傅嘏丶诸葛绪倾诉着自己这十日来的感慨,一旁的庾峻丶李熹二人也都加入了进来,一同聊着这些时日的见闻,以及颍川屯田与陇右屯田的异同来。
夏侯惠倒是安静坐着,手中攥着毛笔,定睛看向自己所拟的文书,不时的在上面圈改起来。
和逌则是走到了夏侯玄的身侧,开口问道:「太初为何独自立在这里,莫非是有心事不成?」
夏侯玄听罢和逌发问,长叹一声,似乎一直在等和逌这句话一般。
汉魏之时,士人与扬名一词是分不开的。
或许是天生一副好相貌,多年以来,夏侯玄也一直常常以此自矜。在洛中交游之时,也常以仪容风姿使众人感叹。
换句话说,已经成了强迫症般的注重仪表和风度。对于夏侯玄这麽一个才能之士来说,称不上什麽坏事,只是在更年长的大臣们看来,姿态属实有些端着了,不过也没人会出言提醒。
夏侯玄道:「子期,我其实是在想黄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