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正东嗯嗯两声,「我这不是不清楚嘛,既然你这麽说,那就不办了。」
随即又笑道,「不过,等你的新朝阳观落成,要是有兴趣办罗天大醮,不妨说一声,我也来赞助点香火钱,把你外公丶外曾祖他们都塞后面,沾点汤水就行。」
陈凡咂咂嘴,「到时候再说。」
身为躺平真人,他可没那个闲功夫去办什麽罗天大醮,真要办,也是怂恿刘道长,让白云观去办。
哪有总坛没办,下面分坛就大办法会的道理?这不是让他犯错误麽。
……
这一路上路况极差,车子摇摇晃晃,哪怕没什麽车,也开了十来个小时,比晴天路况好的时候多用了一倍的时间。
直到六七点钟,车子才开进文艺新村。
人都来了,自然没能躲过何青生和谭庸他们的骚扰。
问题还是出在前天晚上唱的那首歌上。
赵婉茹带着女儿,和姜丽丽丶姜甜甜一起,都进了烧炕的屋子。客厅里面,何青生夹着烟,大谈特谈对那首歌的分析和感悟。
谭庸和许启珍不时附和几句,大有开座谈会的劲头。
陈凡和周正东坐在主位上,打着哈欠抽着烟,脸上还得陪着笑,……陈凡倒是经常甩脸子,然后就被老舅瞪眼睛,他再重新挂上应付的笑容。
如果是外人,看到他那张臭脸,早就坐不下去了。
不过何青生他们可不是一般人,那都是能从他兜里硬掏的主,哪里会在意臭脸这点小事。
何青生每发表一番感言,还要问他对不对?
陈凡要是敢说不对,何主席就摆出老前辈的架子,拉上谭庸一起,对他的思想进行批判,「必须是这样想的,只能这样想,你才是对的。」
许启珍也在旁边敲边鼓,「陈副主席同志,你知道这首歌引起多大的反响麽?看大门的项大爷听了之后,都哭得跟他孙子似的。
这种时候,你就必须要表现出思想境界的崇高性,然后嘚啵嘚啵嘚啵……」
陈凡抽了口烟,掸掸菸灰,看了看三人,「所以现在是要求统一思想是吗?」
何青生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才看出来啊?我一进门就跟你说了,特殊环境下诞生的特殊作品,说的就是你这首歌。
针对这首歌,别的不敢说,作协和音协是肯定要开座谈会的,另外武装部那边肯定要深度挖掘英雄事迹,再次开展一次全社会范围的宣讲活动,务必要把这个拥军爱国的思想贯彻下去。」
陈凡嘴角微抽,沉吟两秒,忽然起身凑到何青生旁边,一屁股坐在他的那条板凳上,还把他挤了挤,小声说道,「何叔,你不是说,我现在光芒太盛,要藏一藏的麽,怎麽忽然搞这麽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