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祥背着双手,呵呵笑了两声,「不是已经看完了吗。」
肖烈文撇着嘴,「神神叨叨。」
林远祥也不理他,问道,「那个小姑娘,就是你刚才说的,大队长的侄女儿?」
肖烈文,「嗯,小侄女儿,算是这一辈最小的一个。」
顿了一下,他又笑道,「我知道你什麽意思,觉得怎麽让一个女娃儿来学艺,不安排个男的。
我跟你说,孤峰县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但是依靠长江水运,自古以来就是开化之地,这里的重男轻女现象不是没有,却不怎麽严重,除了留遗产或分家的时候没有女儿的份,其他时候对子女倒也差不太多,就算有念念不忘生男娃的,也不会苛待女儿。
小陈收张翠娥当学生,一方面是因为张翠娥确实是块学习的料子,再一个不久前生产队选拔兽医学生,拿了她的名额,算是对她有些亏欠,等小陈再提出收她,张家人自然不会夺了她的机会。
另一方面,张翠娥终究还是张家人,等她学会了本事,张家不用说,如果队里的其他几家提出要她带徒弟,她也没理由拒绝,所以这事从头到尾,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不仅如此,无论是张家,还是大队,都得记着小陈的人情。」
林远祥突然停下脚步,抿着嘴点点头,「让个女娃儿拜师,学的还是当播音员丶电器修理员的大本事,这要在我们那边,绝对不可能。这里一个敢收,一个敢放,倒是比我们那里强得多。」
肖烈文咧着嘴尬笑,老连长吐槽自己老家的风俗习惯,他能说什麽呢?
国人的心态从来都是「只许自己骂丶只许别人夸」,我的故乡我可以往死里黑,别人黑一句试试?头都给他打爆!
既然不能说,他就乾脆转移话题,「你让我带你看小陈的工作状态,现在看也看了,你怎麽说?」
林远祥背着手昂起头想了想,说道,「我刚到这里,就和这个小陈碰了面,也算是缘分。」
他转头看着肖烈文,小声笑道,「刚才过来的时候,他帮我提行李,我故意没推辞,可是他提都没提请我骑马,有意思吧。」
肖烈文老脸一沉,「你该不会因为他没请你骑马,就不教他了吧?我跟你说……」
不等肖烈文说完,林远祥便摆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请我骑马,不仅不是减分项,反而还是加分项。」
肖烈文惊讶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林远祥笑道,「他主动帮我拎行李,说明有善心,却不请我骑他的马,说明善心也有限度,不是滥好人。你只知道我们习武之人,对大奸大恶之徒绝对不教,却不知道,对滥好人也不能教。」
肖烈文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麽?」
林远祥轻哼一声,「因为滥好人最好管闲事丶打抱不平,管闲事就意味着容易招惹是非,是非惹多了,哪怕他自己不想,别人也会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