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你了。”
这话一出口,屋里几人齐齐看向他,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
那匹马可不是寻常坐骑,而是郑佑的父亲托人从西北带来的良驹,血统纯正。
性子虽有些桀骜不驯,却天生神骏,步伐轻盈,爆力极强。
虽未必及得上西域马那般雄壮,但在京中少年圈子里,也算得上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还没等赵泽开口,旁边的杨道就先挑了挑眉,语带嘲意道:“你舍得?”
郑佑耸耸肩,咧嘴一笑:“那得看你赵泽敢不敢赌了。”
他心里清楚,若换成旁人,自己可不会把这匹马拿出来作赌注。
赵泽终于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他脸上,眼底似笑非笑。
这家伙竟然真舍得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出来赌?
果然是有所图。
“你想赌什么?”
郑佑笑得更灿烂了,“那艘船模型。”
赵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兜兜转转,还是惦记那玩意儿。
那艘拼接木船,是林向安之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特意定制,机关巧妙,翅膀、帆桅都能自由拆装,独一无二。
上次郑佑到他家做客,第一眼见着便念念不忘,如今终于借着赌局找机会下手了。
赵泽略一沉吟,倒也没多犹豫,点了点头:“行。”
郑佑还想着再说几句,谁知赵泽干脆应下,一时间反倒愣了下:“真答应了?”
赵泽轻轻“嗯”
了一声,随即问道:“这一局怎么比?比什么?”
然而耸耸肩,随口又补了一句:
“算了,不管题目怎么出,我都赌他赢。”
“谁啊?”
“浙江举人,林向安。”
站在一旁的杨道听了这话,心下便笃定了:赵泽果然认识这位年仅十五岁的举人。
他不由得也起了好奇,往楼下张望,想认出是哪一位。
“你认识?是哪一个?”
赵泽也没否认,抬手往下一指:“右边,靠边那位。”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有人目光落在身上,林向安微微偏过头朝这边望了一眼。
偏偏赵泽被杨道的身影挡住了,林向安正好与杨道对视了。
杨道眼神一凛,竟觉得有些眼熟,瞬间就想起了昨日下午看到的那双眼神。
“原来是他!”
徐言恭一脸茫然:“道哥,你见过他?”
“你忘了?”
杨道语气淡淡,“昨天我们仨一起见过。”
他顿了顿,又不轻不重地提醒一句:“你和景昌还把人给撵走了。”
“我怎么不记得这事?”
“昨日下午,醉仙楼门口。”
就在徐言恭纳闷的时候,李景昌先想起来了,“啊,是那几个破落户?”
话音刚落,赵泽猛地回头看向徐言恭和李景昌,脸上明显挂着不悦,眼神像是能冒火:
“你们欺负他了?”
这两人平日在国子监里就爱惹是生非,没想到如今竟撞上自己朋友,赵泽心头火气直冒,脸色顿时不悦。
被他这么一瞪,李景昌忙不迭摆手,一脸无辜地解释:
“我哪知道是你朋友?他们又不懂内城的规矩,我们不过随口说了几句,根本没怎么着他们。”
徐言恭也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对啊,又没动手,顶多算说话冲了点。”
两人虽嘴上解释,赵泽却根本听不进去。
他冷哼一声,“哼,你俩就是仗着家里,这眼睛都长到天上了!”
他祖父镇守辽东三十载,曾与老武安侯交情深厚,两家也有旧日姻亲。
只是老武安侯已故,两家往来渐疏。
直到前年,圣上念其年迈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