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什么是力量的源头?他扪心自问,鹈鹕何德何能而被选为各个世界的门扉?使它们脱离凡类的究竟是意志与精神,还是纯粹发乎物质的肉体?
邦邦听完了他全部的困扰,并表示那确然很有启发性,值得做更进一步的哲理性阐发。他还想让奥荷特帮忙回忆基本看过的书作为参考。
“想啥玩意儿的哲学啊。”罗彬瀚说,“我的意思是这东西的传送能力到底是不是它自愿的。如果它是,那咱们就真的留这儿了。它要不是,咱们现在掰开它的嘴钻进去,说不定还能走呢。”
邦邦的眼神僵直了。他看着罗彬瀚,仿佛从中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宇宙。对此罗彬瀚既不骄傲也不羞愧,他歪着脑袋望了眼外头,判断他们距离那张巨喙究竟有多远。
此时他们的位置处于鹈鹕的腹部,借着耷落的残翅与躯干的阴影苟且偷生。从罗彬瀚的角度竭力往外张望,能够瞄间一小半弯折向内的鹈鹕脑袋,以及它那张橙红色的喙。巨喙从中段开始受损,弯折出一个接近直角的弧度。尽管如此它却并未断裂,或是产生任何足以窥清内部的缝隙。那种丝毫不露的封闭更令人感到它深藏某种隐密。
罗彬瀚目测了一下他们和那鸟喙的最近距离。鹈鹕遗体保留的姿势是接近蜷缩的,因而他们和那喙的最短距离大约只有十米。如果他们行动得足够快,没准能在一秒内就冲到鸟喙边。那听上去有点困难,可罗彬瀚估略自己现在大概能办到。至于邦邦,奥荷特似乎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但这个计划的风险在于后续:他们能否在被发现以前打开那张封闭而沉重的巨喙?而即便他们成功钻了进去,如果那张鸟喙已经随着主人的死亡丧失了原本的功能呢?他们不但无法逃离,反倒连暂时的庇护也丧失了。
罗彬瀚和邦邦讨论了很久,最后奥荷特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听起来最可行的方案——从地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