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瞬间涌上的涩然。
“但在你心里,不是。傅程宴,一个连妻子和女儿都认不出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来过问这些?”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剖开血淋淋的现实。
傅程宴呼吸一窒,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淡淡地火气。
他想,即便是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沈书欣似乎也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决定孩子的所有信息。
她可以给孩子取名字,可以把孩子的户口上在她的名下。
但,起码应该告知他这个父亲。
傅程宴不喜欢这种被她言语牵动情绪的感觉,更不适应她此刻这副将他彻底排除在外的姿态。
“资格?”他眸色沉了下去,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纤细,冰凉,在他温热的掌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僵住。
“沈小姐,谁才是这个孩子的生物学父亲?”
他的力道不重,却让沈书欣没有办法挣扎开。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那丝茉莉香,霸道地侵占她的呼吸。
沈书欣心脏猛地一缩,痛楚细密地蔓延开。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只有冰冷的审视和怒意。
她用力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放开。”她声音冷了下来。
“如果我不放呢?”傅程宴逼近一步,几乎是贴着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你想怎么样?”
他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别样的情绪。
可都没有。
她的眼中,只有一片沉寂的,带着伤痕的冰原。
“我想怎么样?”沈书欣仰头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疲惫,“我想你记得我,记得我们的一切,记得你曾经多么期待这个孩子!可你记得吗?”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尾音却带着难以抑制的轻颤。
“你不记得。你只记得程馨月的声音,只允许她的靠近。傅程宴,在你选择相信她,默认她以女主人的姿态介入我们之间时,你就已经失去了过问的资格!”
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失望和心痛,在此刻终于冲破了冷静的堤防,汹涌而出。
但沈书欣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红着眼眶,倔强地看着他,不让眼泪掉下来。
傅程宴被她眼中深刻的痛楚钉在原地。
他看着女人倔强的脸,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