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顺从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
傅程宴耐心地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盖好被子。
他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眼底翻涌着深沉的心疼与冷冽的决意。
这潭水,远比表面看起来更深更浑。
但他绝不会让这些龌龊事,再伤到他珍视的人。
……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
沈书欣醒来时,身侧已经空了,残留着一点傅程宴身上的冷冽气息。
她摸了摸那微凉的枕头,知道他一早便去了公司。
想起昨晚的谈话,以及尚琉羽那破碎的模样,沈书欣心下难安。
她洗漱换衣后,轻轻敲响了尚琉羽的房门。
等了片刻,里面才传来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进来”。
沈书欣推门轻轻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窗帘只拉开了一半,光线晦暗。
尚琉羽靠坐在床头,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睡袍,更显得人单薄憔悴。
她手里捏着一张已经湿透的餐巾纸,眼睛红肿得厉害,显然是一夜未眠,以泪洗面。
尚琉羽现在这个模样,让沈书欣看着心疼,就像是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妈。”沈书欣放柔声音,走近床边,“我刚刚看见厨房做了燕窝粥,您喝一点好吗?”
尚琉羽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温柔恬静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烬,空洞又绝望。
她看着沈书欣,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沈书欣看得心头发酸,在她床边坐下,轻声道:“妈,事情……程宴都跟我说了。您别一个人憋着,难受的话,跟我说说也好。”
她和世界断联二十年,身边连一个能够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沈书欣的话像是瞬间戳破了尚琉羽勉强维持的平静。
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再次汹涌而出,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无声的悲泣,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声。
她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沈书欣的手腕,似乎很需要她。
“书欣,抱歉,我不该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你。”尚琉羽说着,嗓音沙哑得几乎要辨不清说的话,“但我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又或者说,会发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