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板是个女子,薛老板是十里八乡最会做生意的女子!”
侍女看了一眼,一脸崇拜地说。
楚人凤房里燃着安神的檀香,吴翦香闻着味道,嘴边吃着东西,心里在想着事情。
“正好我家与他家旧日里有恩情,如果这个时候挟恩相报的话,说不定能成。”
“那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
“楚哥哥不会不同意的,楚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他家大业大,光给我一笔巨款,能解决我的燃眉之急,又有什么用呢?我家正需要这样的儿郎能够当家。”
“那,那个姓薛的看来是一个很大的竞争对手了……”
吴翦香心里想着,嘴也没停。
侍女虽然没有别的表情,但是心里还是想着这小姐到底饿了多久没吃饭。
……
对面,薛家铺子。
薛竞君正临窗看外头,不曾想和吴翦香对上的视线,对方冲她点头,她也不能不点头。
她瞧着吴翦香穿的月白锦袍虽然有些旧了,但是做工还是极精良的。
楚人凤不顾招财和进宝的阻拦,冲了进来,腰间玉佩碰撞出清越的声响。
“楚老板,我家小姐说倦了,不待客!
不能进!”
招财和进宝着急。
“算了,你们俩下去吧。”
薛竞君见冲进来的楚人凤,对着招财进宝挥挥手。
楚人凤目光落在她的淡漠的脸上,那双总是含笑的杏眼此刻沉得像深潭。
“坐。”
她抬手示意,声音里听不出波澜,“你不是有客人要招待吗?怎么还有空出来我这里?”
“我着急来跟你解释啊!
那个只是一个旧相识,并不是我之前的情人或者恋人,或者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担心你多想,所以我赶紧来跟你解释来了。”
楚人凤都快跑岔气了。
薛竞君见他这样,猛地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
楚人凤不明所以,想握又不敢握,抬眸看着她。
“握着。”
薛竞君开口。
楚人凤乖乖听话,握住。
“原本我是有点生气的,但是你能来跟我解释,我现在不气了。”
薛竞君笑了起来,眼睛圆圆的。
楚人凤高兴,知道自己来得及时。
两个人又说了些话,楚人凤确定她没有生气,已经气消了,这才离开。
……
翌日清晨,天色未明便被浓云压得低低的,墨色云团在天际翻涌片刻,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
起初是疏疏落落的,打在青瓦上出“嗒嗒”
轻响,不多时便连成了线,织成一张灰蒙蒙的雨帘,将整个橙琉笼罩在一片潮湿的水汽里。
巷弄里的青石板被雨水冲刷得油亮,倒映着两侧朱门的影,屋檐下的水珠串成珠帘,垂落时溅起细碎的水花,混着远处隐约的车马声,倒添了几分水乡般的缠绵。
吴翦香立在楚家商行的门下,素手拢着一件薄的楚人凤的衣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的云纹刺绣。
昨日侍女说今日楚人凤会过来,她便早早备了他爱吃的食物,也担心下这么大的雨会把他的衣裳都搞湿了,又找侍女找了一件他的薄薄的衣服。
此刻她正望着雨幕出神,檐角的雨珠落进青石缝里,晕开一圈圈浅痕。
忽听得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伴着铜铃轻响穿透雨帘。
吴翦香抬眼望去,只见一辆马车在雨里缓缓行来,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楚人凤帅气的眉眼——他穿着藏青色的袍子,肩头落了些雨星,墨微湿,却更显身姿挺拔。
她正要迎上去,只见马车内又出现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