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的不是这个。”

楚人凤往前凑了凑，油灯芯爆出个火星，“我想托媒人去你家提亲，想让你风风光光嫁过来，想……”

“想和你相拥而眠，你如果不喜欢孩子，那我们就不要孩子，你如果不放心，我就去找纪连枝，让他给我药，让我没办法生孩子行不行？”

楚人凤再退一步。

“楚人凤”

薛竞君打断他，声音轻却坚定，“婚姻这回事，未必是最好的归宿。

你现在喜欢我，当然说的千般好，万般好，什么都随我，但有朝一日你变心了，或者说你真正面目暴露出来了，那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你，而且你变心了，那我怎么办呢？你说让纪连枝让你不孕不育。

如果他可以让你不孕不育，那他不也可以让你恢复生育？到时候我们俩没有孩子，你反而从外头抱回来一个，说是你的，那我不是百年心血毁于一旦吗？那我辛苦这么久，就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

楚人凤沉默片刻，喉结动了动：“生也不行，不生也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要我怎么办呢？”

“我只是觉得，眼下这样就很好。

若哪日你想停下了，不再跟着我了，或是我想换条路走了，大家都能体面离开，不好么？”

薛竞君垂眸。

舱内只剩油灯燃着的噼啪声，楚人凤望着她紧绷的侧脸，“如果没有在一起，就不要幻想分离的时候，这样子对谁都不公平。

如果两个人都真心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像朋友一样两两相望，不能靠近，我真的不理解。”

“我在想如果我寿命不长的话，有没有跟你在一起？那也挺好的，至少你不必跟一个短命鬼在一起。”

楚人凤话锋一转。

薛竞君蹙眉“胡说八道什么呢？”

楚人凤落寞地起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