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拙想不出来,只觉得烦躁,便离开去关外透透气。
……
京都
五更三点的梆子声刚过,皇帝寝宫的香炉里便腾起第一缕龙涎香。
小太监们踮着脚往金砖上洒水,雾气里混着昨夜未干的雨痕。
“听说了吗?昨天夜里,皇后来了,皇上了好大一通火……”
一个小太监说。
“这是为何?”
另外一个小太监问。
“听说,是为了那个出走的郑妃生气的……”
一个太监回答。
“你是说那个三皇子的母妃吗?”
说话的那个太监问。
“谁说不是呢,可怜三皇子年纪小小的,就没了母妃,那个郑妃也当真狠的心,就当真一气之下就离开了……”
另外一个太监叹气。
“不要命了?敢妄议皇上的事情!”
黄公公瞪了他们一眼。
“属下不敢!”
两个小太监肩膀瑟缩起来。
“滚远点,小心被圣上听见,扒了你俩的皮!”
黄公公啐了一口。
“是是是!”
那两个小太监离开了。
……
宫殿里头的皇帝自然是把所有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陛下,国库亏空七百万两,户部束手无策。
恳请陛下另觅能臣解决此事……”
宰相雷堡龙把情况全部告诉了皇帝。
玉石核桃被皇帝捏在手中转得咯咯响,金色的珠链垂在微微驮着的脊背上,皇帝睨了底下一眼“户部没有能臣吗?那就都裁了吧?”
此言一出,户部所有的人,跪拜在地上“请皇上三思,请皇上息怒!”
“一次次让朕息怒息怒,你们倒是做点实际的,让我平息这口怒火呀!”
皇帝把玉石核桃一下子就拍在了旁边的御案上。
底下的人大气不敢喘。
太子站在一边抿着嘴。
南宫沧溟的禁步已经解了,现在正站在太子的隔壁。
昨晚上帝后不合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南宫问天不是不清楚,为什么吵架。
……
“一月为期,谁能让国库充盈,谁就当新的储君。”
皇帝丢下这句话,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就下去了。
黄公公看了一眼,喊了一句“退朝!”
……
宫殿里头皇帝正看着那个刀骏国的美人,表演着刀骏国的舞蹈,手里盘着玉石核桃。
手边的茶盏里的茶水早已凉透,美人站在皇帝面前,茶水倒映出她的脸,像极了南宫沧溟的娘亲郑妃。
皇帝突然一滴眼泪掉在茶盏里,击碎了人面的映像。
“皇上,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苏美人瞬间就跪在地上。
皇帝摆摆手“与你无关,你起来吧……”
苏美人这才微微敢起身。
……
南宫问天走到自己的母后的寝殿,阶下忽然响起瓷器碎裂的脆响。
南宫问天走过去,就见到一个小宫女细细拾掇着瓷器碎片。
“太子殿下!”
宫女行礼。
“母后还在生气?”
太子问。
“是的……”
宫女轻轻点头。
南宫问天大跨步走了进去,就见皇后又一个不小心打翻了茶盏,锦袍下摆洇开深色的水痕,皇后抬眸看向来人,现是他,眼睛亮了又黯淡下去。
“母后!”
南宫问天上前。
皇后伸手示意他先别说话,接过帕子,“你们出去吧!”
“是!”
宫人弯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