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以求一片‘皆我’之境。”
“对,那时候我们都说他解错了。《幽仙》不是一门霸烈之剑,但你想不太明白,既然不是焚尽一切,怎么可达‘皆我’之境。”明绮天道,“我答,答案也许就在‘性命’之中,你日后可以去山林中寻。”
裴液点头:“明姑娘那时还给我讲了‘性命’二字的古义。”
“你瞧,这不就是了。”明绮天拈起这枚草来,“它已经被这‘罗网’罩住了,但还是活得很好,茎脆叶盛,并没有丝毫要死去的意思。”
裴液想了一会儿:“如果不是生出这样一枚菌来,没人瞧得出它下面已被菌丝缠住。”
“所以,菌生是不杀草木的,大多都不会。”明绮天道,“只有一小部分会,那位尚君也许反而费劲心力去寻了那样一种菌子,倒以之为真意。”
裴液仔细看着这枚根茎,那些菌丝比发丝还细弱,好像用手轻轻一触就会化为糜末,它们显然是刺入其中了,但这株草确实没有丝毫萎靡。
裴液怔了一会儿:“所以这也是一种‘皆我’。”
明绮天看向他。
“尚怀通所追求的,是‘独我之境’,那是独夫。与之恰恰相反,幽仙是润物细无声的。”裴液将这株草重新放回坑中,小心掩好,“被掺入的草木不会有异物之感,一切本应繁茂的依然繁茂,一切应当枯萎的依然枯萎。在流动的自然之中成为自然的一部分,而它的存在无人知晓,只在深厚黑暗的地下。”
裴液将手覆上湿泥落叶的地面:“这个就是‘幽’,明姑娘那时说,其深处正是静美之意。我想正是如此。”
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