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罢他举杯一饮而尽。
即刻有人——尤其他身旁案桌之人——急忙端酒站起,但雍北微一抬手,所有人都被按在了座位上。
“不必还礼。”他道。
所有人都瞧着这位异姓王,其人再次斟酒一杯:“凡高官王侯之婚礼,未有宴请江湖者。今我遍邀神京英雄,实窥羽鳞之良机,有一言愿告天下。”
雍北微微低下头,将手中酒盏向四方高高举起:“自上次北征得胜,二十四年来,北疆抵御荒人,亡者八万九千人。”
园中寂静。
“自圣人北去四十七年来,北疆抵御荒人,亡者一百二十万三千人。”
“……”
“自唐建国六百年来,北疆抵御荒人,记录之亡者约九百七十万六千人。”
“自有王朝、有北荒之六千年来,古今天下,抵御北荒而亡者,如星似沙,不知有几亿人。”
雍北举着酒盏,环顾四方:“凡赴北者十死四五,而六千年来,日日有人赴北,诸君以为因何?”
园子一片寂寂,席间众人定定望着那道身影,近日众门派中不是没有长辈前来,但此时广阔园中好像只有这道黑服。
“本王告诉诸君。”雍北高声道,声如天雷滚滚,“因为北疆能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武功!美人!财宝!功名!权力!所有的一切,只要你能杀荒人,就全都是你的!五十年前,我在河北江湖上杀人为生;六十年前,我在西北街上偷人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