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淍死死地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是自己的嘴唇被咬穿了。
灯笼光晃动着,离他的鼻尖只有一寸许。
守卫狐疑地“嗯?”了一声,似乎察觉到了阴影里,有一点异样的意味……
熊淍甚至能看清对方灯笼杆子上沾着的、已经发黑发粘的血迹!
完了!被发现了!
熊淍眼底,最后一点属于人的温度彻底熄灭,只剩下野兽临死反噬的疯狂凶光!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绞紧如钢索,握着铁片的手腕青筋暴起,只待那光再近一寸,就要拼死扑出!
千钧一发!
“操!在这儿!”粗嘎嗓子的守卫,突然在通道更深处喊了起来,“妈的,缩在笼子最里头装死呢!吓老子一跳!快过来搭把手!这崽子沉得跟死猪一样!”
提灯的守卫猛地回头,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啥?真没跑?妈的,害老子白紧张!”
他骂骂咧咧,再没心思细看角落的阴影,提着灯笼快步朝同伴走去……
“晦气!刁管事那身血还没弄干净,又得搬这死狗!”
灯笼的光晕摇曳着,随着脚步声迅速远离……
通道重新沉入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熊淍像一根被彻底抽掉骨头的藤蔓,无声地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冷汗早已浸透破烂的衣衫,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背上伤口渗出的温热液体,与汗水混在一起……令熊淍浑身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