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东西在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撬动着门外的巨大铁锁!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耐心和……决绝!
熊淍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他猛地攥紧了手中那枚冰凉刺骨的锋利铁片!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膛,几乎要破腔而出!
谁?
是哑伯?!他疯了吗?!现在就来?
还是……王屠又派人来折磨他了?
冰冷的铁片边缘深深嵌入熊淍紧握的掌心,新鲜的血液涌出,带来尖锐的刺痛。这疼痛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他脑海中的混沌与惊骇。
不是守卫。守卫不会这样撬锁。
是哑伯!只能是哑伯!那个沉默得像块石头、眼神浑浊、佝偻着背的老奴隶!他不仅没死,还潜入了这守卫森严的黑牢深处!他送来了刀,画出了图……现在,他就在门外!在用他那双布满老茧、连重物都提不起的手,试图撬开这扇通往地狱或……生路的门!
为什么?熊淍的思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枯叶。为了岚?那个曾经眼神明亮、如今却被囚禁在药窖最深处、变成人不人鬼不鬼“药人”的女孩?还是为了……他熊淍?为了兰州城里那场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冲天大火?
无数个念头在电光火石间碰撞。哑伯那浑浊的眼神,窝棚角落里无声递来的草药渣,还有此刻门外那细微却固执的撬锁声……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带着血腥味的网,将他死死罩住。
“吱呀……嘎……”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令人心焦的缓慢和笨拙。每一次金属摩擦的轻响,都像重锤敲在熊淍紧绷的神经上。他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铁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