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淍借着人群身体的掩护,身体极其细微地侧转了一个角度。他的目光,如同潜伏在暗影中的毒蛇,死死锁定了阿牛。
他看到阿牛在混乱中,身体似乎更加佝偻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缩进肩膀里。然而,就在他侧脸对着通道外、守卫火把光线稍亮的那一瞬间!熊淍清晰地捕捉到了!
阿牛那满是污垢和汗水的脖颈侧面,靠近耳根下方,有一小片皮肤!那颜色……是异样的、不自然的暗红!边缘甚至有些微微的肿胀!虽然被污垢掩盖了大半,但在火把跳跃的光线下,那形状……那分明是一个尚未完全愈合的、属于某种特殊烙铁留下的印记!一个只有王府核心鹰犬才会使用的标记!
是他!真的是他!告密者!
熊淍胸腔里那口冰冷的杀气几乎要破喉而出!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更剧烈的疼痛压制着冲上去撕碎阿牛的冲动。不能!还不是时候!他需要知道更多!阿牛是唯一的线索!这个叛徒身上,或许还藏着关于血月潭、关于岚此刻处境的秘密!
登记的过程漫长而屈辱。守卫的呵斥、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奴隶压抑的痛呼和啜泣交织在一起,构成地狱的乐章。
终于,轮到阿牛了。他站在那张破桌子前,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
“名字!”负责登记的守卫眼皮都没抬,不耐烦地用笔杆敲着桌面。
“阿……阿牛……”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哪个笼的?”
“丁……丁字七号……”阿牛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守卫在破旧的名册上潦草地划拉着,随口又问:“前些日子,地牢东头有人想跑,动静不小啊,你们丁字区离得不远,就没听到点啥?看到点啥?”守卫的语气看似随意,但那双三角眼里却闪过一道毒蛇般阴冷的光。
来了!熊淍的心猛地一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耳朵里。他屏住呼吸,强迫自己维持着麻木的表情,但所有的神经都聚焦在阿牛身上,捕捉着他最细微的反应。
阿牛的身体剧烈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了一下!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像一只掉进陷阱里无处可逃的老鼠。他的目光几次扫过熊淍的方向,又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缩了回去。
“没……没……”阿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语无伦次,“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那天睡死了……真的……”
“嗯?”守卫的眉毛危险地挑了起来,声音拖长了,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睡死了?这么多人闹腾都吵不醒你?看来是太累了吧?要不要老子帮你醒醒神?”他说着,手已经摸向了腰间挂着的、带着倒刺的皮鞭。
“不!不要!大人!”阿牛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