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他们祈祷子孙绵延,可现在村里所有年轻人都死了,他们应当很是绝望。”
太一不聿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阴冷,让人毛骨悚然。
“我留了个活人,让他去告诉那些人,既然想传宗接代……”
他轻声道,“不如趁现在,再生几个。”
荒谬。
可怖的荒谬。
让那些年纪的老人再生,他敢说她都不敢听。
可诡异的是,
唐玉笺在太一不聿身后缩了缩,脊背发寒。
庆幸自己和太一不聿还算相识,不曾站在他的对立面。
否则……她甚至不敢想,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
太一不聿觉得自己出奇地平静。
平静得胜过以往被关在宗祠里的感觉。
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按照正常的计划,带着她坐上马车,去往人间。
垂眸定定的看了会儿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模样,抬手幻化出丝帕水盆,沾湿了,给她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脸。
又拿出纸笔,画了一身干净的新衣裙出来,和他身上现在穿的这身很像。
唐玉笺一直在边上看着,直到发现太一不聿要动手给她换衣服的时候,一瞬间变得焦灼极了。
她扑过去挡在自己的身体和太一不聿之间,紧张的大喊,“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过来啊!”
“别脱!别脱……”
可无论她怎么喊,太一不聿都听不到。
直到后面,唐玉笺闭上眼,绝望地强自镇定。
面对马车壁自闭。
太一不聿显然是第一次给女子换衣裙,动作也极为不熟练,窸窸窣窣地换了许久,衣服的结也打不好。
唐玉笺在一旁焦灼了半天,终于熬到他给那句身体换好了衣服。
回过头,却发现太一不聿十分沉默,脸上没有半分旖旎之色。
他是用单手给唐玉笺换的衣裙,另一只手上沾上了血迹,哪怕用清洁术弄干净了,也一直没有碰她。
原来太一不聿的洁癖这么严重吗?
片刻之后,他们到了人间边界,在一处山陲小镇停了下来。
太一不聿将唐玉笺从车上抱下去,走到溪水边的路上,还随手杀了几个人。
因为总有些不知死活的凡人,一看到他怀里抱着个女子,就露出粘腻猥琐的目光跟过来嬉笑,不知是对他好奇,还是对他抱着的身体好奇。
靠近后才发现他怀里抱着的是个死人,惊叫着往后退,嘴里还要吐出难听的字眼。
太一不聿觉得吵闹,于是顺便将他们斩杀了。
停下动作时,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忽然觉得唐玉笺说的不对。
她一直说的都不对。
这世上没有什么因果善缘,也没有什么善有善报。
她让他对那些人好,可最后呢?
她的下场呢?
事到如今,想争论这些,却已经没有人听了。
太一不聿想将唐玉笺往上抱一抱,却发现自己一只手上又染上了血。
他垂眸看向她闭着眼睛的白皙面孔,心下一片动容。
目光柔和了片刻,将她放在一棵树下。
树冠遮住了刺目的阳光,唐玉笺背靠在树干上,很是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
太一不聿正对她动弹不得的身体说话,柔声细语的,让她在树下等自己,然后走到溪水边洗手。
莫不是疯了吧?
唐玉笺很是担忧。
刚刚取走那几个凡人性命时,飞溅的血染到了太一不聿手上,他觉得脏,于是去要洗手。
却在河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抬头后,看到石头后躲着一个小男孩。
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