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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些,”他声音放得极轻,“口诀不得有错,差之毫厘便会谬以千里。”
玉笺强撑着精神点头,可连日往山上跑消耗了她太多力气,前一日夜里又因为他差不多睁眼到天亮。
此刻被他圈在怀中,周身都是他清洌的气息,那些晦涩难辨的口诀渐渐在耳边模糊成嗡嗡声。
“殿下,我有些累了……”她刚说了一句,一张嘴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烛钰不动声色地收拢手臂,托住她单薄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累了就先歇息。”
玉笺的脑袋终于完全靠在了他的肩上,眼皮愈发沉重,粘住了一样。
不到片刻便沉沉睡去,呼吸匀长。
烛钰轻轻笑了笑,心里的爱欲和独占欲满到快要溢出来。
鼻尖贴近她的耳畔,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沉醉其中。
窗外忽起一阵夜风,树影晃了晃。
鹤捌单膝点地,垂首静候吩咐。
“退下吧。”烛钰眼皮未抬,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若无召唤,不必再来。”
鹤捌的身影退回阴影中。
怀中人已经睡得熟了,长睫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浅影。
烛钰垂眸端详了许久,伸手握住她温热的手,将体内汇聚起的些许灵力缓缓渡过去。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悉簌声,像是有风压过草甸。
烛钰目光淡淡向外一瞥,随即收回。
低下头,一个吻清浅地落在她额间。
阿牛是走到了一半才回过神来的,猛地想起自己今日登门是去提亲去的。
结果硕大的牛腿还好好地躺在背篓里,压根儿没有送出去。
那今天不是白去了?
他心头一急,也顾不上什么,转身又折返回来。
院落中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他刚觉得有些失落,想要离开,却听见吱呀一声轻响从背后传来,转头看过去,屋内似有低语声,门窗也都敞开着。
背篓里的牛腿放一放便不新鲜了,趁着现宰出来煲一锅,先吃上一顿是口味最好的,
他心中一喜,快步走近。
刚露出笑,要张口唤人。
下一刻,却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张着嘴,深深愣住。
屋内烛火摇曳,将两道交叠的身影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