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夜色像一块又厚又重的黑绒布,蛮不讲理地盖住了整个南山县城。
没有星,没有月。
巷子里最后一点活人的声息,也终于被这块黑布彻底捂死了。
赵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却没有见到那间已经熄灭灯火的房子有什么变化。
他觉得沈寄欢或许是看走了眼。
王有德也许真的只是个郎中。
他虎口上的那点薄茧,或许是年轻时握多了笔,又或许是侍弄药草磨出来的。
至于赌,人总是会变的,也许他早就戒了呢?
人是会变的。
吱呀——
一声轻响。
赵九的眼睛,在那一瞬间霍然睁开。
他看见了。
济生堂那扇紧闭的后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缝。
一道黑色的影子,像一缕没有分量的烟从那道门缝里轻飘飘地钻了出来。
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脸。宽大的黑袍裹住了身形,也裹住了一切可能暴露身份的细节。
他贴着墙根,动作迅捷而无声,像一只习惯了在夜里讨生活的狸猫,几个闪身便融入了更深沉的黑暗里,再也瞧不见踪影。
是王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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