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汴梁城外的金人主营里,一片宁静。
营帐内,完颜承裕正悠闲地把玩着从宋室皇宫抢来的玉如意,玉如意在他手中翻转,出清脆的声响。
然而,这份宁静被帐外突然传来的一阵喧哗打破。
亲卫们的呼喊声和嘈杂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片刻后,亲卫们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人进入营帐。
那汉人显然遭受了重创,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但他的怀中却紧紧揣着半张残破的舆图。
“将军,这是在淮河岸边抓到的细作,怀里揣着寿春水师的布防图!”
亲卫向完颜承裕禀报,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完颜承裕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玉如意,快步走到那汉人面前。
他一脚踹开那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汉人,俯身捡起那张泛黄的舆图。
舆图缓缓展开,那幅巨大的地图仿佛将整个寿春的水域都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地图上,用鲜艳的朱砂清晰地标注出了寿春水师的布防情况。
楼船如巨兽般集中在淝水口,它们的存在让人不禁想象到那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而芍陂方向,则只留下了二十艘小小的渔船,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在舆图的一角,一行小字引起了完颜承裕的注意。
他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林军火器营被围芍陂,急需救援。”
“火器营?”
完颜承裕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他对梁国的火器早有耳闻,深知那些火器的厉害之处。
据说,这些火器能够轻松炸塌城墙,对敌人造成巨大的杀伤力。
如果能够夺得梁国的火器营,那么不仅南下攻打寿春将变得轻而易举,就算是回师对抗蒙古人,也会多上几分胜算。
想到这里,完颜承裕的心情愈急切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行小字,仿佛要透过这舆图看到被围困的火器营。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仿佛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率领大军,手持梁国的火器,一路势如破竹的场景。
突然,完颜承裕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地上的那个汉人。
只见那汉人满脸痛苦,手指被完颜承裕用靴尖狠狠地碾着,鲜血已经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这细作招了吗?”
完颜承裕的声音冰冷而严厉,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招了!”
亲卫满脸狰狞地笑道,“那厮已经全部招供了!
他说林冲带领着残部被困在了芍陂,粮食耗尽,援兵断绝,所以才会让梁国的水师派遣船只前去接应。
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被我们的游骑给逮个正着!”
完颜承裕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狂喜。
他快步走到舆图前,将其凑近烛火,仔细端详着那歪斜的批注笔迹。
林冲此人,乃是梁国派遣至此地的最高官员。
若是能够将他生擒活捉,那么这广袤无垠的宋地便会尽归自己所有。
到那时,自己就有足够的地盘与蒙古人周旋了。
想到此处,完颜承裕毫不犹豫地将玉如意狠狠地摔在案上,大声吼道:“传我将令!”
帐外的金人骑兵们听到这声怒吼,立刻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他们的马蹄声如同雷鸣一般,迅席卷了汴梁城外的连营。
然而,这些金人骑兵们却并不知道,那个被“抓获”
的汉人,其实是林冲派出去传令的通信兵。
而就在此时此刻,芍陂岸边,林冲静静地伫立在一艘毫不起眼的小渔船上,目光凝视着水面上倒映的残阳余晖。
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