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每天下了班劳累无比还要遵循叶母的话去相亲，可一连相了几个都没相成功。

原因很简单，头婚的女人看不上他的条件，再婚的女人不希望他还带个孩子。

就这样拖拖拉拉，叶尘年龄越来越大，长期在工厂上班也导致他生活麻木，对外界社交提不起一点兴趣，颓废的气息看上去直接给他实际年龄增长了几岁，二婚就更不好找了。

后来，他再未结过婚。

何念倒是每年都会回来看看家人和儿子，她打扮时尚了许多，看起来还有种都市白领的感觉，小时候的叶瑾帆还会在爷爷奶奶洗脑下讨厌这个妈妈，可当他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后，他的立场就更偏向妈妈那边了。

他曾经在高考结束后问了叶尘一句话。

“爸，你有没有后悔曾经没好好珍惜过这么好的妈妈？”

“……”

年龄连半百都还没过的叶尘额头上长满了皱纹，苍老的样子看起来跟别人说他已经五十多了都有人信。

他垂着脑袋默不作声，身旁坐着的是患上了老年痴呆的叶母在小声嘟囔。

而叶父，因为常年抽烟前几年查出来得了肺癌，从现到去世也就短短三个多月。

后悔吗？

可能吧。

这样糟糕的人生好像过的太漫长了，长到他脑海中的记忆都已经开始模糊，就像一幅被岁月侵蚀的旧画，原本鲜艳的色彩变得黯淡无光，画面上的线条也变得残破不堪，被厚厚的灰尘所覆盖。

叶瑾帆要去外地读大学。

叶尘听他说读大学的城市跟何念所在的城市坐车只有两小时远，后来，他每次放假回来时都会不经意间提起关于何念的细微小事。

让叶尘感到更“可笑”

的是，叶母在听到何念这个名字后，居然还会转头问他那是不是他媳妇，她爱吃什么，她要去买点她爱吃的东西招待她。

叶尘真的“笑哭”

了。

他“笑”

父母，“笑”

自己，“笑”

这混蛋的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