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

陆子渊转过身来，低着头垂落的丝遮挡住了他一半的眼睛，使得陆母只能以仰望的角度窥看着他：“除了你，谁还会这么欺负我？”

“不，那不应该叫欺负，那应该叫虐待吧。”

陆子渊的话像是一记闷钟，直直砸在陆母的头上，把她敲的头晕眼花。

她颤抖着声音回应陆子渊：“儿子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这会头晕啊，头晕的话赶紧上去休息吧。”

说话间，她还悄悄放下了自己刚才拉住陆子渊的手，搭在轮椅上努力控制住不让它颤抖。

“你看。”

陆子渊笑得讽刺：“你心虚的样子代表你心里不是也知道吗，你是怎么虐待我的。”

陆母哑口无言，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

“所以，拜托你以后不要顶着那种让人恶心的笑容看我，也不要痴心妄想现在来补偿我这个拖油瓶，更不要喊我儿子，我可是巴不得我妈死呢。”

“当然，你要是愿意有个巴不得你死的儿子，那你想喊就喊吧，不过我会时时刻刻诅咒你的。”

陆子渊语气恶劣，抬头直视陆母的眼神更是冰冷，还带有歇斯底里的恨意，直看的陆母心惊，连忙遥控着轮椅向后退。

她毫不怀疑，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她这个儿子会毫不犹豫的现在就掐死她。

虚伪的亲情顷刻间破碎，陆子渊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过了会，他动作迟缓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张照片，张片上是五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孩聚在一起玩耍的合照，可现在上面就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的脸还完整可见，别的小孩的脸都被人用黑笔遮盖住了。

陆子渊眼神痴迷，手指沿着那个小女孩的脸一点一点向下滑，嘴里无声的呢喃着什么，声音低到让人听不清楚。

通过嘴型，隐约只能猜到他好像在说什么“我的”

，“不”

，然后小心翼翼把照片放到自己胸前，环抱住它闭上眼睛，满室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