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闪,一名比影一更瘦削的暗卫单膝落在洛小曼椅前,双手高举过顶——
托盘上,是一卷泛着潮气的青楼身契、一只缺角的鎏金药碗、半幅被撕的嫡母手书。
“去,把三物对应的证人,一个时辰内带齐。
少一个,你自断一指。”
影二领命消失。
洛小曼这才看向早已面如土色的李老爷:
“李朝生,本宫给你一次‘自证’的机会。
——影三!”
又一道黑影落下,这次扔在地上的,是两具被麻袋套住的躯体——麻袋解开,露出一名龟公打扮的中年男人、一个嘴角长痣的老妈子。
二人一见李老爷,像见了鬼,齐声尖叫:
“李老爷饶命!
是柳姨娘给的钱,说只要毁了大小姐清白,就抬我做楼管事!”
“那碗毒药……是柳姨娘亲手端给夫人的,小人也只是听命啊!”
话音未落,李老爷“扑通”
瘫坐,裤裆湿了一片。
百姓席“轰”
地炸锅——
“杀母夺嫡,天地不容!”
“毒妇!
还我京城公道!”
瓜果皮、茶渣子雨点般砸向柳氏。
柳氏想爬起逃,被影一踩住后背,“咔”
一声肋骨断了两根,杀猪般嚎叫。
洛小曼抬眼,看向问天宇:
“二皇兄,皇家血脉不容混淆,孩子本宫已让太医验过——确是你骨肉。
但李晚棠不愿嫁,你待如何?”
问天宇抱紧怀里的人,声音嘶哑却坚定:“皇兄先前糊涂,只想给她名分,却未问她肯不肯。
今日起——”
他单膝跪地,对着李晚棠,也对着满院百姓:
“我问天宇,以皇子血脉立誓:
李晚棠为‘安义乡君’,食邑三百顷,终身不嫁,亦可!
其子入玉牒,封‘奉嗣郡王’,永不受李家掣肘!
李家欠她的,本王替她讨;她不要的,本王绝不强加!”
李晚棠泪如雨下,却第一次没有躲,伸手回抱住他。
洛小曼起身,广袖一拂,声音穿透夜空:
“影卫听令——”
“李朝生,贬为庶民,家产抄没,七成入慈幼局,三成赔给乡君;”
“柳氏,剐刑立决,级悬南门三日,以儆效尤;”
“李家嫡母,知情不报,配岭南,世代不得回京;”
“李晚棠,封安义乡君,赐府一座!”
她每说一句,百姓便高呼一次“太子妃千岁”
,声浪震得二皇子府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好了,都散了吧,二皇兄,你立即去边境,这是作战方案。”
洛小曼把文件递给他:
“记住,你面对的不是活人,他们不怕刀枪,也不怕火药,唯一消灭的办法就是等我们找到竹下千代,断掉根源才可结束这场战事,你按我给的方案去进行,纳米网数量有限,但却可无限扩大,说明书也写了,眼下,边境安危可全靠你了。”
二皇子终于接到正式任务,激动得松开怀中的李晚棠,跪地双手举高接下那个文件:“臣——定不负使命!”
“去吧,武器已经给你屯在城楼下的暗室里。”
“是!”
一身战甲的问天宇此时显得无比高大。
李晚棠没想到,这个戴罪在身的二皇子竟然也有挺身护国的一天。
“别怕,我会没事的,等我回来补你一场婚礼,以后你就是二皇子府的女主人,谁若敢轻视你,杖毙便是。”
二皇子声音很大,像是在保证,更像是誓。
他说完后,跨上战马立即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