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曼被问天印箍得几乎透不过气，耳后那一点古龙水混着铁锈的味道，烫得她指尖颤。

“问天印，你松一点……”

“不松。”

男人声音低哑，像刀锋划过砂纸，“除非你答应孤，不把孤送出去。”

洛小曼哭笑不得。

这位昔日只知杀戮的战神，如今撒起娇来竟比孩子还黏人。

她抬手，指尖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刮：“行，不送。

但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说。”

“第一，陪我去秦园；第二，把二皇兄踢去边境；第三……明晚宫宴，你穿我挑的衣裳。”

问天印挑眉：“只要不穿女装，其余随你。”

洛小曼愣住了，这家伙竟然还知道女装这么先进的词汇？

“成交。”

男人这才松了力道，却仍牵着她的手不放，掌心粗粝的枪茧蹭得她痒。

秦园在城西，是前朝遗老的宅子。

马车停在角门外，洛小曼掀开帘子，便见一乘青绸小轿早已候着。

轿帘半卷，露出一张苍老却精神矍铄的脸——秦老太君。

“老身给太子、太子妃请安。”

老人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不必多礼”

洛小曼把手递给先下马车的问天印。

在外人面前，她知道礼数二字，表现得体些最好。

只是她不知道，面前这个老太君是个半死人所扮。

而老太君并不下轿，而是坐在轿子里和她说话。

洛小曼也没有多想，毕竟她也算是第一次来访，也没有对这里有什么疑心，秦植被杀一案是苏白他们演的戏，她想知道的是程夫人有没有可能被藏在这里。

“秦老太君，听闻你之前有一个浣洗婆子，不知您可知她的去向？”

跟着抬着老太君的轿子进了内院，洛小曼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说话，一边叫系统：“开启深度检测，把地质都查出来。”

“前几个月，确实有一个浣洗婆子，她说她是程府夫人，因夫获罪，前来找点粗活做填补家用，老身也只见过她一回，前几日，顺天府秦植也来问过了，可那之后，她便再也没回来过。”

暮色中的秦园像一座巨大的坟墓，连风都带着腐朽的甜香。

问天印的剑鞘无声抵住地面，裂纹如蛛网般蔓延——他在用龙气探查地脉。

“系统检测如何？”

洛小曼指尖掐着问天印的掌心写字。

【生命体征：19】

【能量波动：0】

【异常物质：0】

全息界面干净得令人窒息。

秦老太君的轿帘微微晃动，枯瘦的手指搭在窗沿。

洛小曼心中一动，生命体征19？

可是据上次秦植过来查探时的报告显示，秦园有二三百个下人，现在却只有19人？这里面有古怪啊。

四个抬轿子的，另外的下人在哪里，厅里有端茶水下人，还有几个老嬷嬷，其它没看到的应该是粗使下人或丫头，这倒是符合孤家老人爱清静的配置。

“老太君，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多有不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如您搬到太子府，与我们同住如何？”

对这个问题，老太君回答不出来了，李渔设置的是话不过十句，不会回答的话就沉默，或选择：“累了，要睡觉。”

“太子妃，老身老了，有些困乏，不如您和太子四处看看，下人已备餐点，吃了再走。”

说完后，叫四个轿夫把她抬回后院。

“等等，老太君，小曼略懂些医术，不如我帮你看看”

“不必了，老身小歇片刻即可。”

洛小曼正要说什么时，李渔来了，人还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