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鼓声未歇,皇榜已张。
那卷《十宗罪·索赔折》被贴于午门朱墙之上,金漆封口未拆,血印未干。
榜文两侧,御林军持戟而立,却挡不住人潮汹涌。
百姓自朱雀大街一路涌来,将午门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赤脚、有人披麻,有人怀里抱着牌位——那是北境三卫的亡魂,是渭水疫死的亲族。
“换天罪!
她竟敢冒充太后!”
一个老儒生用拐杖戳地,声音嘶哑如裂帛,“我天阙百年文脉,岂容倭奴染指!”
“活体罪……三千一百七十四人……”
一个妇人攥着皇榜边缘,指甲抠进纸里。
她怀里的孩子瘦得肋骨可数,那是从“活体实验场里救出来的残兵,如今成了她儿子。
“他们还我相公!
还我相公的腿!”
人群中忽然爆出一声嚎啕。
一个披头散的老妪跪爬至榜前,将一碗浊酒泼向地面:
“松井贼!
你焚我,烧我孙儿的课本!
我孙儿才八岁啊——他死前还攥着《千字文》的残页!”
酒液渗入砖缝,像一条蜿蜒的血泪。
天阙指责松井十宗罪一出,天下闻之震怒。
短短十天之内,各个中、小国纷纷来访。
天阙从未如此拥挤。
使臣的旌旗自辰时起便陆续抵达,各色纹章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万国来朝的异象——却非朝贡,而是讨债。
烈风国使臣:
披甲入殿,献上一卷羊皮血书:“松井‘千面商号’做空我国马市,致使十万匹战马冻毙雪原。
我国愿出三万狼骑,听凭天阙调遣。”
南国使臣:
抬来十口樟木箱,箱盖掀开,是密密麻麻的断指——“松井谍影司潜伏我国三十年,毒杀我巫医一百二十人,窃走蛊母七只。
我国愿献‘噬魂藤’种,专破ai神经索。”
出云国使臣:
匍匐而前,额贴地面:“松井背盟,倒戈天阙,我国沿海七岛被其铁骑劫掠。
愿以国运为誓,共讨不臣。”
北漠国使臣:
未语先哭,解下腰间铜铃:“渭水上游的痘毒,随风飘至我部草场,牛羊死绝。
我国愿献‘飞鹰卫’千骑,专截松井稀土车队。”
甚至连最远的极西之地的琉璃国,都派来了一队银使臣。
他们手捧水晶球,球中浮现出松井“迦楼罗”
轰炸商船的画面:“我国商队于风暴海峡被ai邪骑击沉,黄金十万两沉海。
愿以‘星陨铁’铸炮,助天阙破其羽翼。”
午时·皇城·集贤殿
洛小曼立于殿前,身后是三十国使臣的联名折。
折一行,以金漆写就:
天阙为盟主,万国为刃,共诛松井。
她抬手,将联名折覆在《十宗罪》之上,朱笔一点: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天下旧账,一并算清!”
殿外,百姓已自筑起高台。
有人抬来北境三卫的残旗,旗上弹孔累累;
有人举起渭水疫区的陶罐,罐中装着染血的泥土;
还有人将被焚的灰烬装入锦囊,悬于腰间——
“此灰不雪,誓不还乡!”
朱雀大街的茶肆里,说书人一拍醒木,惊堂木声压过了蝉鸣:
“却说那松井贼,偷了天阙的脸,篡了天阙的位,还妄图用ai铁骑踏碎山河!
如今皇榜一出——
西戎的狼骑来了!
南诏的蛊毒来了!
出云的武士来了!
金帐的飞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