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要雷霆一击时——

他更下不去手了，因为那些皇帝变又了

之前的皇帝不见了，他们变成无数个洛小曼出现在现场！

这些“洛小曼”

同时睁眼，眸底映着同一张苍白倔强的脸。

她们抬手，指尖弹出裂星刃，刃口滴着淡金色的血——

那是方才问天印为她挡刀时留下的。

苏倩声音抖：“殿下……哪一个是真人？”

问天印握枪的手第一次渗出冷汗。

哪一个是真人，他更不知道，四周都是洛小曼，被他放在绝尘身上的洛小曼似乎也和这些人一模一样。

不好，这是幻觉！

地上的洛小曼已经不见了，起码在他眼中是这样

幻觉！

不得弑君的铁律在枪膛里嘶鸣，又加一条新的枷锁：

不得伤害洛小曼。

两条指令相撞，枪尖震颤，出哀鸣。

他既不能瞄准，也无法放下。

“曼、曼儿——”

他的声音夹杂着无助和颤抖

心很痛，痛到无法呼吸

“殿下，怎么办，主子，哪个才是主子——”

“殿下，该决定了，不能继续这样了，我们”

四面八方都是洛小曼，不是四十二个，而是很多个——

就如同有一千面镜子，正在照着一个洛小曼。

每一个洛小曼都一模一样，都面无表情地见人就杀。

被点名驻守皇宫的人越死越多，越死越快

假洛小曼们齐声开口，声音温柔重叠：“问天印，疼不疼？”

——半年前，她为他第一次包扎时说过的话，分毫不差。

问天印瞳孔骤缩，枪尖落地，火星四溅。

他抱头跪地，铁律与爱意撕扯，几欲裂开。

冷静！

冷静！

这个只有杀戮意识的战神，次无法举刀。

真正的洛小曼靠在绝尘身侧，血沿下颌滴落。

她看见他因自己而痛苦，干裂的唇动了动，却不出声音。

而那些“洛小曼”

却突然变得很厉害，挥动骨刀就攻向问天印。

问天印的枪尖在触及第一个&0t;洛小曼&0t;衣角的瞬间，陡然凝滞。

他闻到了血的味道，不是战场铁锈般的腥气，而是洛小曼独有的、带着药草清苦的血香。

半年前她为他包扎肩伤时，他曾偷偷记住的气息。

无数&0t;洛小曼&0t;的吐纳如机械般精准，唯有右后方那道踉跄的身影呼吸紊乱——那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问天印，疼不疼？”

千重声浪温柔叠响，恰是半年前她为他缝合伤口时的原话。

枪尖“当啷”

坠地，火星溅上他战靴。

他忽然想起洛小曼最怕疼，上次，她从床上掉地上还大声骂床

问天印不敢动手，他站起来正要和绝尘一样结界，想把这些“洛小曼”

阻在界外。

然而，那些洛小曼却一边说话一边攻击他。

这个天下第一战神，次感觉到自己的无用，只能一边抵挡，一边去辨认谁真谁假。

实际上，现在的场面在问天印眼里已变了，四周都是洛小曼，他如同进入了一个游戏副本，看到的全是幻像，又全是实景

奄奄一息的松井惠子也看出了不对劲，她用尽最后的电，把魂笛抵地，将一道脉冲弹进问天印耳中：“杀了我，换她醒。”

他懂了——

问天印突然武器倒转，枪尖对准自己胸膛——

“铁律第一条：不得伤害洛小曼。”

他轻声道，“但没说，不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