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厉野出来之前听到赵婶子说她的高烧已经退下去,身体好转不少。
可她脸色惨白,唇角干裂,眼神涣散,看不出高烧退没退。
“我带了点退烧药来,你记得吃,还有我们不是说明天就要走吗?但是你身体虚弱,推迟几天再走。”
厉野已经跟部队打好招呼,再请假几天,顺便从兜里拿出用信封包好的钱。
“这些是供销社里有位叫沈翠花的女同志叫我给你的。”
厉野的手指修长,掌心有茧子,递给她的时候,安以南瞧见他手腕靠掌心有一处长长的伤痕。
不难想象,厉野曾经被人用尖刀之类的利器伤到,然后用手避开或者挡住才留下陈年旧疤。
安以南思绪难得歪了一下,很快接过信封说:“多谢。”
这些钱是供销社收粮食后给她的钱。
“不用跟我道谢,我只是顺手帮你,还有——”
厉野语气停顿,安以南莫名紧张起来。
“怎么了?”
她镇定自若地望向厉野。
厉野严肃的面容忽然放松下来,乌黑的眼睛倒映安以南的身影,懒散的气息随之冒出。
“下次记得锁好门。”
昨天他来的时候门都没有上好锁,还好是他来,要是瘸老三来。
安以南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情。
“我没锁好门吗?”
安以南狐疑地问。
厉野睥睨她茫然的神色。
人高烧,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吗?
厉野:“嗯。”
说话间,额头前凌厉的丝也顺带有了起伏。
安以南半信半疑,也许自己真的忘记上好锁。
“我知道了,多谢。”
她礼貌地道谢。
厉野忽然皱眉,唇角抿直,又很快松开,懒散地说:“知道就好,我走了。”
“我送你。”
说是送他,也只是送到几米。
因为今天下雨,泥土变得粘稠,踩上去鞋子脏兮兮。
厉野叫她不用再送自己,随后大步离去。
安以南目送他走后,身上的疲倦也似乎消失了不少。
农场里,有人叫住正在劳动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