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中尝试触碰安德森小姐的时候,都会产生这种认知切换。
换做一般人来,这种频繁的切换恐怕会对认知产生严重的污染,但饰非拥有义眼,在明确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的情况下,他倒是还显的游刃有余。
在前五次的切换中,他分别去到了一栋老宅的房间,镇子的郊外,镇中的酒吧,镇中心已经被烧的焦黑的火刑架,以及一个水车磨坊。
这些地点虽有不同,但地点之间仍有共性。
正如前文所说,尸体,每个地方都有尸体。
除了尸体之外,那些空洞的符文和诡异的阵法也同样不会缺席。
饰非在触碰前仔细查看过所有的尸体,他意识到这些尸体里的器官都被掏空了。
这些都像是蜡像,尸体的四肢和骨骼还有不同程度的折损。
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点……尸体都是女性……
各种各样的女性,不论肤色,不论年龄,不论身份,尸体都是女性受害者。
酒吧中的尸体维持着喝酒的姿态,但她们表情慌张,慌乱举着酒杯,然后后背被剖开了一个巨大的切口。
火刑架上的尸体则维持着痛苦呐喊的姿势,在饰非看来她完好无损,但其实仔细观察,就会现这个女人身上的所有毛都已经被剥干净了。
挂在水车磨坊上的尸体则缺了一张脸皮,这导致饰非无法辨认她的相貌。
是的,所有尸体都不完整,都有残缺的部分。
大脑,脊柱,器官,毛,五官……
尸体都被剥夺过东西,像是为了契合这宗教仪式的主题。
这些现会让人觉得不安。
但饰非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这种情绪,他来到第六个地点,这里是镇子里唯一的教堂。
和之前见过的任何一间尘埃教会的教堂都不同,这里没有从君的石柱,也没有其他的神像。
在推门走进教堂之后,只有破碎的阳光从碎花玻璃中透射下来,然后裂成了一地油彩。
教堂里什么都没有,和前面的的五处地点不同,这里没有尸体,也没有那些形似空洞的符文。
饰非转了一圈,然后,他停在布教台前,牧师一般会在这里吟诵教义,开导教众,但饰非的目光并未在此多停留,而是穿过布教台,看向前方的墙壁。
密密麻麻……那墙壁上写满了名字。
全是女人的名字……在名字之后还有她们对应的罪名。
提图芭·奥斯本,使用巫术。
萨拉·古德,作为同谋向提图芭·奥斯本提供便利和帮助。
玛莎·科尔利,追寻巫术并试图以自己律师的身份向两位已被审判的女巫提供辩护。
瑞贝卡·诺斯,她是女巫们的线人,帮助女巫寻觅同谋并试图展出更多信仰巫术的人。
丽莎·普罗克托,被女巫的巫术影响,在审判中无法维持公正,为女巫开拓罪行。
霍布斯·威廉姆斯,这是这面墙上唯一的一名男性。
罪行很简单,他试图终止这场荒谬的,持久的,永远看不到头的审判。
是的,这就是这里生过的事情,是外面那些尸体们的遭遇。
这座镇子是女巫们的居所,亦是某段遗失的历史。
《威廉姆斯编年史》向你展示历史的方法如此简单粗暴,你并非是在阅读其中的文字,而是在穿行历史。
饰非心中似乎有所明悟,当他再度转身的时候,他注意到,布教台上一时间多出了两本书。
两本书的颜色不同,一黑一白,不,白色的那本应该是银制的。
它的书封正在向外散射漂亮的光泽。
饰非走上前去,看着两本书截然不同的书名,出了苦笑声。
“《沃特雷编年史》还是《威廉姆斯编年史》,让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