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他们还能做什么?
“伊莎贝尔小姐告诉我,你会去参加她亲人的生日宴会,就在昨天,我也收到了对你指名的请柬。”
刘易斯一边说,一边指向信封。
饰非打开信封,里面的确装了一张信函,信函上写了饰非的名字以及宴会举办的地点。
饰非看完,将其收好,然后他转头回答刘易斯:“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去参加呢。”
“为什么在犹豫?要知道,那可是整个密城的名流都会来参加的宴会。
机会非常难得。”
“但这也意味着,宴会上的注视会变的非常多,不是吗?”
饰非说道,“我不喜欢站在聚光灯下。”
“这我倒是理解,我们奇术师的通病。”
铁面具里传来刘易斯的笑声。
即便看不见刘易斯的脸,但饰非依然能想象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刘易斯顿了顿,像是经过慎重的判断后,他拍了拍饰非的背给出建议:
“——但这一次,我会建议你去参加。”
“为什么?”
“因为那位举办宴会的主人是一位非常有意思的女士,她指名要见你,而据我所知,她想要做的事情还从没有失败的。”
“就算你这次不去,在之后的日子里,她也会想方设法达成目的,当然,那时候她会用什么手段就不好说了。”
“所以,我建议你把机会掌握在自己手上。”
饰非看着手中的信函沉默。
刘易斯说完该说的,便又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根黄金叶。
饰非不是多罗茜,他自然没有必要遮掩,他手中点燃了火柴,而恰好此时,家属们的献花仪式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刘易斯先为自己点燃烟斗,然后,他将那根还未燃尽的火柴扔进了棺木前的那堆花束之中。
烈火会燃烧过往,这也是密城习俗。
死者的一切东西都要在火中付之一炬,这样,生者才能继续前进。
“大人物们总有办法让蚂蚁们沿着那个漩涡前进,不是吗?“
“这个死去的孩子也好,我们也罢。
这个时代的一切,都是理应如此。
“
“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是理应如此,司长先生。
“出乎刘易斯的预料,饰非的回答让他一时间陷入沉默。
饰非主动从旁边拿起了一株鼠尾草花束,然后他走上前,替这可怜的孩子献上了一束花。
花束被其轻轻一推,也送进了火中。
“我不喜欢被人掌控命运,更不喜欢无计可施。
“
“所以如果有人试图这样做的话,或许,我会给他一点教训。
“
刘易斯依然沉默,他一口一口吸着烟斗,直到烟斗里的烟丝也开始忽明忽暗。
显然,黄金叶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
他用力吐出一口烟圈。
“我之前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诸葛先生。
“
“一个监狱里长大的孩子,一个反复以理性计算得失的人,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虫,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子。
“
“我必须承认,有时候只是看着您的背影都会让人觉得害怕。
我会觉得自己没把握用好你这把刀。
“
“那就好好握住刀柄,司长先生,永远别让我有机会将刀刃朝着您。
“
饰非起身,显然,他对这个孩子做出了应有的缅怀。
家属们在后方哭着回头,不忍看这边的墓碑。
雇佣工人们开始一下一下向坑洞里铲土,棺木被淹没了,有关于他的一切,也在漩涡中消失不见。
“去换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