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看饰非的床底,但实际上,其视线落在牢房地面,他看见那里有尚未完全擦干的血迹。
皱眉,他用指尖在血渍上按压。
然后嗅闻。
片刻后,他露出微笑,仿佛抓住了饰非的马脚:“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你可别骗我这是油彩颜料。
我鼻子很灵,腥味还是油漆味我分的清。
“
“你都在这里干了什么?这么浓烈的血气,你该不会在里面杀过人吧。
“
梅利逼近,老亨利则在门口担忧地看向饰非。
他徒弟卡梅伦也站在旁边,但和师傅不同,他眼中更多是好奇。
他很好奇这位副官能否在饰非面前讨到便宜。
但很快,他惊讶地现,即便面对副官,这人脸上笑容也没有收敛。
他表现的还是如此淡定。
“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呢?长官。
您大可以在这监狱里多问问,了解一下我诸葛饰非是怎样的人。
“
“大家都知道,我性格温和,待人亲切,哪怕监狱里的老鼠落我手里,我也会放它离开,不伤一分一毫。
“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是个杀人犯呢?“饰非故意用委屈的语气说道。
他还在摆手,表情真切。
但这话越听,越让卡梅伦的脸拧成一团。
性格温和?见面第一天就敢挑衅狱警的人说自己性格温和?还不敢杀生?那拿枪扣扳机杀人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混蛋又是谁?
小脚总不能是自己枪毙自己的吧。
卡梅伦在心底大声控诉,要不是老亨利还在,他肯定会叫出声,拆穿这家伙蹩脚的谎言。
但就在卡梅伦这样想时,他注意到饰非视线越过来,他露出不动声色的微笑,不知为何,被这样瞥了一眼后,卡梅伦只觉得自己坠进了冰窖里。
“我不相信评价,小子,我只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
你最好解释一下,这血哪来的。
“
梅利没注意到这中间的目光。
他继续追问。
饰非叹了口气,随即举起右手。
昨晚绘制阵法时,几根手指都处于血肉模糊的状态,一个晚上也不足以让其痊愈。
“我自己咬的。
我是个通灵师,没事的时候喜欢研究通灵阵法。
“
“老亨利知道我这个习惯,通灵阵法需要通灵师自己的血做引子,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咬破手指,绘制通灵阵。
“
“地上的都是我自己的血啊,长官。
牢房是个密室,进不来也出不去,密室里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饰非轻笑。
他举起手,手腕上的灵摆露出来,正以微弱的幅度摇晃,一下又一下。
“通灵师?“梅利对这称呼好奇。
他先看向这年轻的犯人,又瞥了眼身后的老亨利。
老头赔笑,自然没有拆饰非的台。
但随后梅利出更刺耳的冷哼,嘲讽道:“我还以为都是老不死的东西才相信这种迷信玩意儿,想不到你这种年轻人也沉迷?“
“还自称通灵师?那你能驱魔吗?就像那些牧师们一样?“说完,梅利故意用手在额头上点两下。
那是牧师们使用圣水时的动作。
饰非对此不恼,梅利并非第一个持这种态度的人。
当然,他也不是最后一个。
反倒卡梅伦此刻五味杂陈,他仿佛看见几天前的自己。
“我们东国讲究一个心诚则灵。
相信的人自然能找到应验的部分,不相信的人,不管你如何证实,他们始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