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或许还是自愿的,以这种方式换取一种资源,但这个女人呢?
饰非想象着她之前可能遭受的暴行。
然后他站起来,显的兴致不高。
但就在此时,迪斯塔特似乎注意到什么,她惊讶地出了“咦”
的一声。
此刻从她的角度能刚好瞥见饰非用长遮住的义眼。
她一言不盯着饰非的假眼看,目光让饰非觉得不自在。
按照饰非的估算,此时此刻,那两位押送男囚犯的狱警应该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他要是再不离开,夏都那边可不好给狱警交代。
他不打算再理眼前这个女人,而是快步转身,向操场入口处跑去。
但还没来得及走远,他就听见这女人在身后说道:“你被一个危险的家伙盯上了,你自己知道吗?“
“我?“饰非驻足,他看向手腕上的灵摆。
灵摆很安分,没有晃动。
所以他只能联想到鬼谷子那枚灵摆的情况。
“你知道是谁?“他眯起眼问道。
迪斯塔特则用手抚过满身伤痕,她将伤口翻开,露出里面泛白的嫩肉。
很快,新鲜的血浸满全身,勾起时有时无的血腥味。
她沉声说道:“是古老与现代间的矛盾,亦是本应长眠的原始野性。”
“用七重阴翳蒙蔽血与尘,其终末是被诸神与子民所背弃。”
“七印是其权柄,七位新娘则是其藏品。
七矛虽将其撕裂,但七神之陨让其回归。”
“——弃王,这就是祂的名字。”
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在此刻响起。
按饰非和夏都约定好的,这是狱警即将赶来的信号。
他必须立刻离开。
但此刻,饰非无视了那道铃声,祂在周围涌动的女囚犯的人流中,凝视着迪斯塔特。
身影完全被人流淹没。
……
……
晚饭时分,死牢——
“饰非?”
“诸葛饰非!”
鬼谷子用手指敲饰非脑袋,这小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头实在等不及,便拿过来一杯水,劈头盖脸浇过去。
“清醒了?”
鬼谷子见饰非目光清朗,无奈地叹气。
饰非看向死牢周围熟悉的环境,缓缓点头:“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你假扮狱警帮黑鬼解围。
干的不错,没用灵媒暴露身份就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但你小子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不会是去女人堆里转了一圈就把魂给丢那儿了吧。”
“后悔没用假狱警的身份和那个叫萨曼罗的金妞快活一晚?”
鬼谷子露出坏笑。
饰非不打算理会。
他满脑子现在都是最后时刻,迪斯塔特提到的那个名字。
眉头紧锁,他看着面前鬼谷子摆出的那堆材料,说道:“你让我找的那个黑鬼是个孕妇,我偷不了她的经血。
你看看我们越狱的仪式还有没有其他替代品?”
炼制灵媒的材料并不像食谱那样固定。
其往往并不唯一。
说到底,材料被丢进坩埚后,存在意义就只有其中的特性,就算换材料,只要能在拆解中,拆出与之性质相同或相似的特性,那炼制出的灵媒品质依然不错。
饰非不清楚鬼谷子迫切地要一位黑人女性的经血是看中了里面的什么特性,但按照基本原理,既然经血能做到,身体里其他部位的血应该也有类似效果。
饰非需要鬼谷子给一个替代方案,但老头显然没把话听进去。
他听见那黑鬼已经怀孕的消息后先是一怔,然后,他非但不遗憾,反而笑的越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