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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监高唱。
很快,一名身着高句丽文官礼服、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的老者,在两名随从的陪同下,战战兢兢地走入厅内。
使者名为金文翰,是高句丽王族远支,素以能言善辩着称。
然而,此刻他一踏入这大厅,感受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压迫感,尤其是看到主位上那位身着诡异华服、面色冰冷的年轻女子时,腿肚子便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
他强自镇定,按礼仪躬身行礼,声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外臣金文翰,奉我高句丽国王陛下及摄政王之命,参见大乾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嫣没有叫起,只是用那双冰冷的凤眸,淡淡地扫视着他,仿佛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厅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良久,慕容嫣才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寒冰碰撞:“高云派你来所为何事?”
金文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回陛下!
此前两国之间,多有误会,以致兵戈相向,生灵涂炭我主摄政王深感痛心!
为免黎民再遭战火,特遣外臣前来,恳请陛下罢兵息战,重归旧好!
我高句丽愿上表称臣,岁岁纳贡,永为藩属!
并献上黄金十万两,骏马千匹,明珠百斛以示诚意!”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慕容嫣的脸色,心中祈祷着这丰厚的条件能打动对方。
“称臣?纳贡?”
慕容嫣轻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高云是不是忘了海州城数万冤魂还在看着呢?”
她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
“几句轻飘飘的称臣纳贡就想抹平这一切?就想让朕放过你们这些屠戮朕子民的刽子手?!”
金文翰吓得浑身一抖,连忙伏地叩:“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海州之事实乃守将金武成擅自妄为,绝非我主本意!
我主已下令严惩相关人等!
只要陛下肯罢兵,我主愿将金武成家眷悉数绑送陛下驾前,听凭落!
只求陛下给高句丽一条生路!”
他几乎是在哀求了,将一切罪责推给了已成俘虏的金武成。
“生路?”
慕容嫣缓缓站起身。
她踱步走下主位,那凌乱的墨金色拖尾在身后拖曳,出细微的沙沙声,在死寂的厅内,如同催命的鼓点。
她走到金文翰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们高句丽给过铁山城百姓生路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金文翰心上,“你们屠城的时候可曾想过给他们一条生路?!
现在知道怕了?想求和了?!”
金文翰冷汗涔涔,头埋得更低,不敢回答。
慕容嫣猛地转身,面向厅门方向,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无尽的杀意:
“回去告诉高云告诉高藏小儿!
朕不要他们的称臣纳贡!
也不要什么金武成的家眷!
朕要的是他们的项上人头!
是平壤城的血流成河!
要用你们高句丽皇族的血来祭奠我大乾死难的将士和百姓!
此仇不共戴天!
唯有死战方休!”
她的宣言,如同惊雷,炸响在厅内每一个人的耳边!
金文翰吓得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至于你,”
慕容嫣回身,目光冰冷地落在金文翰身上,“带着你的求和书和你那套虚伪的说辞下地狱去吧!
来人!”
“在!”
厅外卫士轰然应诺。
“将此逆使拖出去斩!
级悬挂城门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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