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正使久未归国,摄政王心系其安危,且恐其间或有误会,损伤两国邦交,故特遣外臣前来,一则探望朴正使,二则向陛下澄清,我高句丽始终秉持和平之心,愿与大乾永结盟好。”
他话语圆滑,将扣押说成“做客”
,将阴谋说成“误会”
。
“误会?”
慕容嫣轻笑一声,笑声在殿中显得格外清晰,“金使臣所指的误会,莫非是朴永忠勾结我朝逆臣行刺于朕。
还是指使他散播谣言扰乱我京城安定?”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话语内容却如惊雷,炸响在殿中!
金文述脸色微变,但强自镇定:“陛下明鉴!
此必是宵小之辈构陷!
朴正使忠心为国,断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此事关乎我高句丽国体声誉,还请陛下明察,释放朴正使,以全两国之谊!”
他开始施加压力,以“国体声誉”
和“两国之谊”
相要挟。
“释放?”
慕容嫣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缓缓站起身。
那迤逦在玉阶上的墨金色拖尾随着她的起身层层滑落,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金文述,声音陡然转厉:“金文述!
你当朕这太极殿是尔等可以信口雌黄之地吗?!”
这一声呵斥,如同雷霆,震得金文述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脸色煞白。
“朴永忠罪证确凿!
人赃并获!
岂是你一句‘构陷’便可抹杀?!”
慕容嫣凤眸含威,步步紧逼,“至于你高句丽国体声誉,哼,纵容使臣行刺邻国君主,这便是你高句丽的国体?!
与逆贼勾结,祸乱邻邦这便是你高句丽的声誉?!”
字字如刀,句句见血!
金文述被驳得哑口无言,额头渗出冷汗。
慕容嫣却不再看他,转身,面向殿中肃立的群臣,但话语,却是说给金文述听:“朕念在昔日藩属之情,未即刻兵问罪已是格外开恩!
尔等不知感恩,竟还敢遣使来此颠倒是非妄图要挟于朕?!”
她猛地回身!
动作决绝!
那迤逦在玉阶上的五丈墨金色拖尾与霞帔因这迅猛的回转被轰然带起!
华贵的锦缎如同被激怒的凤凰之翼,唰啦一声扫过冰冷的汉白玉台阶!
随着裙摆的骤然飘起——赫然露出了里面那金线密织、在殿内光下璀璨夺目到令人不敢直视的“满地织金”
内衬!
百凤朝阳、万福万寿的纹路在瞬间迸出耀眼的金芒,尊贵、辉煌,且带着碾碎一切狂妄的绝对力量!
这惊鸿一瞥的金光,仿佛一道无形的天宪,宣示着天威不可侵犯!
裙摆落下,华光内敛于沉静的墨色。
慕容嫣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如死灰的金文述,声音冰冷,带着最后的通牒:“回去告诉高云朴永忠朕扣下了!
王允之朕也扣下了!
要想他们活命,要想高句丽平安,就给朕老老实实滚回辽东去!
安分守己,朕或可既往不咎!”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凛冽的杀意:“若再敢有任何不轨之举,或陈兵边境或勾结内贼,就休怪朕麾下铁骑踏平尔等王庭!
到时莫说朴永忠便是你高句丽宗庙朕也一并拆了!”
这番话,霸道、强势、不留丝毫余地!
完全撕碎了虚伪的外交辞令,将赤裸裸的实力威慑摆在面前!
金文述浑身颤抖,再也维持不住镇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外臣定将陛下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