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群臣怒目而视!
齐王脸色一沉,强压怒火:“既如此,便请陛下上座,共商两国边境安宁之大计。”
他示意殿中早已设好的、略低于龙椅的客座。
慕容嫣却看也没看那客座,反而轻轻侧身,目光扫过殿内陈列,最后落在殿角一尊巨大的、用来象征和平的玉帛雕塑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安宁?齐王是在说笑吗?”
她踱步走向那玉帛雕塑,五丈拖尾随之滑动,碾过光滑的地面:“朕的西南边境刚用叛蛮的血洗过,现在还很‘安宁’。”
她在玉帛前停下,伸出戴着墨玉扳指的纤指,极轻地拂过冰冷的玉璧,声音陡然转冷:“倒是齐王的北境似乎不太安宁。
朕的几只‘小雀儿’飞进去玩了玩好像惊扰了齐王的清梦?”
她指的是暗卫在齐国的破坏活动!
这是赤裸裸的承认与挑衅!
齐王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慕容嫣!
你纵容细作在我国境内肆意破坏,劫掠商队,刺杀大臣!
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真当我大齐无人吗?!”
“哦?”
慕容嫣缓缓转过身,面对齐王,宽大喇叭袖轻轻一摆,“原来齐王也知道那是‘破坏’?那齐王收留朕的叛臣,窃取朕的技艺,武装蛮族,寇我边境这又算什么?睦邻友好?”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犀利无比!
“你!”
齐王气结,脸色铁青,“宇文述乃弃暗投明!
你暴虐无道,天下共知!
他投奔我大齐,是顺应天命!”
“天命?”
慕容嫣轻笑出声,笑声清脆,却带着无尽的冰冷与嘲讽,“朕就是天命。”
她目光扫过怒不可遏的齐国群臣,最终回到齐王身上:“朕今日来,不是来听你讲‘天命’的。
朕只问一句,”
她微微前倾身体,虽站在殿下,气势却仿佛凌驾于玉阶之上:“把人和东西还给朕。
然后自去帝号,上表称臣。
朕或可考虑留你齐国宗庙祭祀。”
“狂妄!”
“大胆!”
“欺人太甚!”
齐国群臣彻底炸锅!
怒吼声此起彼伏!
这条件,简直是亡国之辱!
齐王怒极反笑:“慕容嫣!
你休要做梦!
朕念你是女流,与你会谈,你竟如此不识抬举!
莫非你真以为,凭你大乾,能与我大齐抗衡?别忘了,你国内叛乱初平,百废待兴!
而朕的铁骑,早已蓄势待!”
“铁骑?”
慕容嫣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甚至微微摇了摇头,“齐王是说那些连朕的边军都冲不破的驽马吗?”
她不再看齐王,而是转身,面向殿门方向,似乎已对这场谈判失去了所有兴趣。
林臻沉默地跟上一步,依旧守护在侧。
“看来是谈不拢了。”
慕容嫣轻声自语般说道。
就在这时,齐王身边一名老臣似乎想挽回局面,强压怒火出列道:“大乾陛下!
两国交兵,生灵涂炭!
何必意气用事?不若各退一步,我大齐可承诺约束宇文述,不再传授贵国技艺,贵国亦需撤回细作,赔偿我国损失,双方以现有边境为界,永结盟好”
他话未说完,慕容嫣猛地回身!
动作迅疾而充满怒意!
那轻盈华贵的五丈苏锦拖尾因这突然的回转被猛地带起,墨金色的巨幅裙摆如同被激怒的凤凰之翼,轰然展开,唰啦一声扫过光洁的金砖地面!
随着裙摆的骤然飘起——赫然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