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了几个关于粮食价格波动、中小商户承受能力的细节问题。
户部尚书显然有备而来,一一作答。
林臻听完,这才微微颔,声音沉稳,传遍大殿:“新制确有成效,然步子不宜过大。
可先扩至江淮富庶五州,再看一季。
具体细则,三日内报予本王。”
“臣遵旨!”
户部尚书心悦诚服地退下。
慕容嫣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便适时地吐出两个字:“准奏。”
工部侍郎出列,奏请增拨银两,用于京畿至津海新铁路线的勘探与初期建设,并呈上厚厚一沓预算明细。
慕容嫣目光扫过那复杂的图纸和数字,眼神淡漠,依旧将目光转向林臻:“摄政王之意?”
林臻接过预算明细,并未细看,而是直接问道:“勘探队可曾遇地质难题?预计钢材耗用几何?蒸汽机车头研制进度如何?”
工部侍郎显然对答如流。
林臻听完,手指在预算册上某处一点:“此处预算可削减两成,采用新勘探法,效率更高。
其余照准。
银两从海关岁入中专项划拨,不得挪用。”
“殿下圣明!
臣遵命!”
工部侍郎激动退下。
慕容嫣:“准。”
接下来,兵部、礼部、刑部…接连奏事。
无论事情大小、缓急、涉及领域为何,流程皆是一成不变——
她端坐于凤椅之上,玄黑凤袍、三丈拖尾与宽大喇叭袖构成了无与伦比的视觉权威,容颜绝世,仪态完美,仿佛一尊精心雕琢、用于镇守江山的玉像。
但她除了那几句固定的问话和最终的“准奏”
,再无任何自主的言辞。
所有的决断、所有的权衡、所有的乾坤独断,皆来自于她身侧那个身着蟒袍、气势沉稳的男人。
朝会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慕容嫣只觉得脖颈被凤冠压得酸涩僵硬,挺直的背脊也开始隐隐作痛。
那长达三丈的拖尾虽然由宫女托着,但其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喇叭袖下的手指悄悄蜷缩,她几乎是数着时间在等待结束。
终于,当最后一位大臣退回班列,司礼太监高唱“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时,慕容嫣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退朝——”
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百官再次跪伏恭送。
慕容嫣在林臻的虚扶下起身,仪态依旧完美地转身,一步步走下丹陛。
那巨大的墨色拖尾再次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宫女的小心操控下,缓缓移动,掠过金砖,最终消失在殿后。
一离开百官视线,踏入温暖的偏殿,慕容嫣几乎立刻软了身子,幸好林臻一直留意着她,手臂及时用力,揽住了她的腰。
“累了?”
他低声问,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疼惜。
慕容嫣靠在他身上,借着宽大喇叭袖的遮掩,反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声音里带上了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流露的娇软与抱怨:“脖子快断了…这衣裳以后能不能少穿几次…”
林臻低笑,挥手屏退左右,亲自帮她取下那沉甸甸的凤冠,手法轻柔地按摩着她僵硬的后颈:“好,下次若非必要大典,便不穿了。
我的嫣儿今日做得很好,完美无瑕。”
慕容嫣享受着他的按摩,闭上眼,轻声嘟囔:“我就像你案头那个最好看的琉璃花瓶…只管摆在那里…”
“胡说。”
林臻低头,吻了吻她的顶,声音低沉而肯定,“你是大乾的定鼎之器,是我的镇国珍宝。
有你在,我才安心。”
慕容嫣睁开眼,望进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