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中一隅,铁路规划线路已最大限度避开陵区核心,相距甚远,绝无惊扰之理!且此条支线若成,西山优质煤炭可源源不断运抵京城及各工坊,于国计民生大利!岂可因虚无缥缈之忧,废此实利?”
“利在当下,祸在千秋!地理风水之学,岂是虚无缥缈?!”另一位老臣激动反驳。
“迂腐之见!岂可因噎废食!”
“分明是利国利民之举!”
……
双方各执一词,引经据典,争论逐渐激烈起来。
朝堂之上,第一次出现了这般喧哗争执的场面。
慕容嫣端坐于上,宽大喇叭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她听着下方激烈的辩论,“龙脉”、“惊扰”、“国本”、“实利”…这些词汇在她脑中交织,让她有些无措。
她本能地觉得工部尚书所言似乎更有道理,煤炭确很重要;但老御史所言“惊扰祖宗”、“动摇国本”听起来又极为严重,让她不敢轻易下判断。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求助地,频频望向身侧的林臻。
林臻始终面色平静,负手而立,听着下方的争论,并未立刻介入。
直到争论声渐歇,双方都看向御座,等待最终裁决时,他才缓缓上前一步。
他这一步,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连那长达三丈的墨色拖尾似乎都凝滞不动。所有的嘈杂顷刻间平息,大殿内落针可闻。
慕容嫣立刻如释重负,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用她清越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放松的声音开口道:“众卿所言,皆有道理。此事关乎重大,朕…亦难决断。”
她说着,完美地履行了她的职责,将目光彻底转向林臻,声音恢复了平稳威仪:“摄政王以为如何?”
所有的压力与决策,瞬间且理所当然地移交到了林臻身上。
林臻目光扫过下方跪着的御史和站着的工部尚书,声音沉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龙脉之说,缥缈难测。祖宗立国,所求乃子孙昌盛,国泰民安,而非困守一隅,固步自封。”
他先定下基调,否定了保守派的核心理由,顿时让工部尚书等人精神一振。
“然,”林臻话锋微转,看向工部尚书,“御史之言,亦非全无道理。祖宗陵寝,不容丝毫轻慢。铁路线路,需再次勘定,务必确保与所有陵区保持十里以上距离。勘探图纸,三日内送至王府,本王要亲自审定。”
“臣遵旨!”工部尚书立刻躬身,心中大喜,只要项目能推进,绕些路完全可接受。
林臻继续道:“至于惊扰之说,火车运行之声响,并非不可解。命格物院研制专用隔音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