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 就这么破了?” 观战台上,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人手里的茶杯没拿稳,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衣袍都浑然不觉。
“不对啊,怎么感觉,今儿的南贝遥,不似往日那般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确实如此。往日里她的镜花水月,虚实转换间行云流水,哪像今日这般仓促?”
众人回想南贝遥先前的战斗,那时她总能将对手困在幻境里,自己如闲庭信步般调度光影,剑招随心意流转,从不见半分慌乱。
可今日,她的幻境刚铺出便被纪渊的刀气撕开,四门剑术也打得磕磕绊绊,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是状态不好吗?前些日子受伤没有恢复过来,还是别的因素?”
“怕是纪渊给的压力太猛了。他的刀太快、太强,逼得南贝遥连换气的空隙都没有,哪还能像往常那样慢悠悠铺陈幻境?”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南贝遥这类倚重技巧与幻境的武者,上限固然惊人,可一旦被打乱节奏,下限也着实堪忧。
就像精密的机关,稍有错位便运转失灵。换作寻常对手,她尽可从容施展那些精妙操作,可遇上纪渊这种实战能力强、几乎没有短板的强敌,任何细微的失误都会被无限放大。
饶是如此,南贝遥也绝非泛泛之辈。幻境破碎的刹那,她脸上不见半分慌乱,反倒借着幻境破碎时的漫天水雾,迅速向后退去,总算与纪渊拉开了距离。
“我还没败。” 她轻声自语,指尖再次凝起淡蓝色的真气。这一次,镜花水月不再铺展成笼罩战场的大幻境,而是将真气凝于体表,让那片朦胧光影如贴身薄纱般裹住了自己。
这才是镜花水月的真正妙处,灵活运用,可放可收,可攻可守。
先前铺展大幻境,是为了困敌。如今收缩于体表,则是为了自保。
月光在她衣袂上流转时明时暗,明明站在原地,却似有无数个虚影在踏步、挥剑,真身在层层叠影中若隐若现,比先前的分身更难捉摸。
脚下的地面也泛起涟漪,似踩着一面易碎的镜湖,每一步落下都激起圈圈光纹,连带着周围的花朵幻影都跟着震颤,美得诡异,又透着致命的锋芒。
“寒潭印。”她的声音清冷。
纪渊早从情报里摸透了这门寒潭印的底细。旁人听这名字,多半会以为是掌法或是印诀,却不知这是镜湖宫独一份的脚印武学,在整个东华州都算得上奇诡。
南贝遥的脚步轻得像踏在云絮上,可每落一步,地面便会漾开一圈冰蓝光晕,脚印边缘凝着细碎的霜花,丝丝寒气从其中漫出,很快便在脚下织成一片寸许厚的薄冰,赫然是一方方微型寒潭。
寒潭印看着小巧,禁不住脚印的数量实在是太多,里面暗藏着镜湖宫的特殊真气,寻常武者若是踏上去,腿骨怕都要被冻得发脆。
可若想要强攻南贝遥,却不得不踏上寒潭印的区域,这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他一跃而起,身形如鹰隼掠起半空,避开了前方七八道冰蓝脚印。
可南贝遥的步法亦十分灵活,落地的刹那又在他身前补了两道,终究没能全部避开。
踏上寒潭的瞬间,一股刺骨寒意顺着脚底板窜上来,像有无数冰针钻进经脉,冻得他小腿肌肉微微发僵。
临江仙轻功顿时滞涩下来,原本如流水般灵动的身法,此刻仿佛覆盖了一层薄冰,速度慢了将近一半。
“倒是有趣的武学。” 纪渊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
这寒潭印与镜花水月一脉相承,都透着镜湖宫武学的精巧,需得依仗他们那种阴柔却凝练的特殊真气才能催动,换